“有什么吃不消的。”他揪住那条轻薄的布料,“提前完成任务。”

“我看你就是想回华盛!”

“集团的位置坐得舒服。”

孟鸿文气得骂了脏话,“放屁!陈清那日若跟你去了外省,这件事我看你也不着急了。”

蒋璟言不理会,笑了声,伸手探了探陈清耳后的温度。

“集团里找你茬儿的人,知道是谁了吗?”

“知道。”

“峰会结束之后,该算账的也该找到你头上了,别只顾着腻味。”

蒋璟言不愿提这事儿,指了指沙发,示意陈清坐过去,“您这段时间得空了?总管我。”

“我不管你行吗!”孟鸿文气大发了,“自从你和那女孩被人戳破,送到我这儿的,只有举报信,没有别的!再这么下去,你将来有什么前途!”

“您能拿到的东西,都过了我的眼。”

那头沉默。

蒋璟言轻轻摩挲桌上摊开的文件页,漫不经心的语气,“华盛拉帮结派现象太严重,这是最快的法子。”

孟鸿文没表态,嘱咐他见好就收。

他嗯了声,挂断。

目光仍落在桌上。

陈清坐了会儿,发现他看得专注,于是起身,“你忙吧。”

嗓音沙哑得可怜。

“站住。”

她停下,转身。

蒋璟言目光凝在她脸上,“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清顿了几秒,舔嘴唇,“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

男人脸上情绪不辨,回到桌面,“吃过了。”

“嗯。”她杵在原地犹豫,良久,站回一开始的位置。

蒋璟言架上了眼镜,眼里是密密麻麻的血丝纵横。

陈清抚上他太阳穴轻揉,“歇歇吧。”

他抬手,轻握住她指尖,一秒松开,“凉,换件外套。”

态度疏离又冷静。

陈清抿唇,凑近,小腹贴着他手臂,“你还在生气吗?”

“你认为呢。”

她弯腰蹭男人脸颊。

咫尺之遥,蒋璟言垂眸睥睨。

陈清脸上是近乎透明的病色,眼尾泛红,要哭不哭的,睡裙的领口自然荡开,窗外璀璨的灯光映在她眼底,也映出脸蛋上的细绒毛,整个人宛如破碎边缘的精灵。

他无动于衷,偏头躲开了她的吻。

直至凌晨,陈清昏昏欲睡,听到卧室门被推开。

她在黑暗中屏息凝神,静静等待。

忽然,床的另一侧塌陷,清冽的薄荷味道夹杂着淡淡的尼古丁气息,让她大脑越来越清醒。

过了许久,陈清小心翼翼翻身。

入目是蒋璟言的背影。

……

次日早晨,陈清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吻了她额头,翻来覆去摆弄她胳膊。

药物让她困得发昏,轻轻摆手,“别吵我。”

不知打到了什么,只觉得粗砺的触感。

像胡茬。

陈清猛地清醒了,睁开眼,卧室里空荡荡的。

她怔怔望着双手的纹路,是做梦?

做梦也好,总不能是当真搧了蒋璟言一巴掌吧…

经这一吓,陈清也睡不着了,罗太太测了体温,确认她彻底退烧后才放心让她去学校排练。

此次演出时间充裕,排练没有那么紧张。

结束后,陈清看着手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