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门口,呆滞着。

严柏青没换私服,严肃正经的夹克,朝屋里颔首,“蒋伯母。”

蒋夫人招呼他,“来了。”

他和两位太太寒暄两句,在陈清身旁落座,吩咐一旁的服务员,“上壶姜茶。”

“生病了?”

“没有。”他态度温煦,“女孩子身子弱,夏天贪凉,喝姜茶驱寒。”

行长太太笑得讥诮,“多少年没人把我们当女孩子了。”

严柏青也没反驳,待姜茶上来,倒出一杯,推到陈清面前。

几人顿时鸦雀无声,看蒋夫人脸色。

陈清心口发沉。

她脑袋一团乱,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蒋夫人探究的目光逡巡。

整个房间里,最自如的还是严柏青。

他解了外套扣,神色坦然,“蒋伯母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行长太太瞥了眼蒋夫人脸色,率先开口,“也不是大事,是给严公子提个醒。”

“给我?”

她掏出一沓照片,摆在桌上。

陈清这个角度看过去,照片里她脑袋靠在严柏青胸口,姿势亲密非常。

严柏青翻到第二张,是他的背影,陈清的一张脸完完整整暴露出来。

应该是检查她胳膊上划伤的部位,只是角度很巧妙,低头的动作,像是在吻她手腕。

琴行那条街烟火气很重,小吃摊,嬉笑追逐的孩童,青涩明媚的学生。

连绵的灯火里,一男一女在人潮中拉扯出暧昧的氛围。

陈清扼紧座椅边缘。

任谁看,这照片都不简单。

严柏青笑了声,“拍得有水平。”

“你呀,刚回市里,风头正盛,这是得罪谁了?怎么传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荒唐吗。”他后仰,不甚在意,“我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陈清一愣,这话不是越抹越黑了吗。

“严先生”

严柏青抬手打断她,“不过我和清儿那天,确实不是照片上这副样子,捕风捉影罢了。”

行长太太赶忙附和,“我就说嘛,误会,误会。”

蒋夫人试探,“剧院是你的地盘。”

“璟言和清儿的关系我知情,如果我故意放任流言,岂不是给璟言难堪?”

“这就奇怪了。”

“也猜得到。”严柏青自嘲笑,“慈善晚宴那天,清儿被剧院的一个小领导刁难,璟言事后寻了个由头,打发了,那些人不敢行动,请示我,我顺水推舟,没想到…”

这理由倒是可信。

别说那小领导查不到是谁背后搞他,即便查到也没辙,只能撒气撒到严柏青身上。

行长太太得了他这句话,立刻和柳太太起身告辞。

蒋夫人今日将这件事摆在明面儿解决,就是要个坦荡,为了让这两人去外面平息流言,省得蒋璟言被人议论。

行长太太那张嘴还是有些功力,她领会了蒋夫人的意思,出马必定摆平。

包厢里剩下三人。

陈清抿唇,“严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严柏青注视她,“我没什么麻烦,女孩子总在口舌上吃亏。”

她没接茬儿。

蒋夫人手机响了,起身,“我还有事,柏青,辛苦你帮忙送一下陈小姐。”

两人送她出门,目送她的座驾离开。

路边驶来一辆车。

严柏青认出蒋璟言的司机,回头,“看来不用我送了。”

陈清尴尬得脸红,头快要戳进胸口,“下午我”

“没关系,那些照片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