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椅里的男人望向她,语气轻飘飘的,“感冒了?”
陈清在牛仔裤上蹭掉手心的汗,没回复。
“为什么不去。”
“我要去省外找你,没时间。”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说实话。”
“被别人知道,对你处境不利。”
蒋璟言眯起眼。
陈清侧站,杵在原地不看他。
包厢里沉默两三分钟,他开口,“离严柏青远一点。”
“嗯。”
“可惜吗。”蒋璟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叩击扶手,“那场演出。”
陈清沉吟两三秒,“以后还有机会。”
她对自己专业的用心程度,不亚于任何想要出人头地的演员。
这是陈家没落后她的主要支撑点,蒋璟言清楚。
“只要你在本市接演出,严柏青在那个位置一日,避免不了和他有交集。”
“那我要怎么办。”陈清上了几分脾气,“难不成回洲南吗。”
蒋璟言笑了,“跟师哥好言好语,跟我这儿犯德行了?”
知道他是成心,陈清一屁股坐在对面,灌下一杯茶,“我躲着他,不见面就是了。”
“躲得过吗,哪场演出他不在场?”
她瞪眼,气鼓鼓的,“那你说。”
“我让你特意躲他了吗。”蒋璟言撩眼皮,“正式场合该如何便如何,私下里,别来往。”
“本来私下里我们也没来往。”
一开始,严柏青是为了陶家接近她,事情结束后,自然没什么好来往的。
只不过这两次巧了,回回让蒋璟言撞见。
好好的一次见面被扫了兴致,陈清丧眉耷眼,闷不吭声。
蒋璟言喝完了茶,叫连卓进来,“晚上提报告,三日后的峰会开幕式我不出席,随便寻个借口。还有,明晚收网,该准备的准备好。”
“明白。”连卓视线扫过陈清,放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蒋璟言心不在焉,没听清,不耐烦拧眉,“饿着你了?”
连卓咬牙,拔高声调,“您母亲在家里发火,骂了陈小姐,让家里人请她过去,已经在去公寓的路上了。”
陈清心一紧。
难不成和他见面被知道了,要问责?
“因为什么事。”
“保姆只听到一两句,好像是关于严家。”
蒋璟言眉头拧得更深。
他顺应华盛那帮人将他‘驱逐’出市的小把戏,和上头联手撒网,正是要紧的时刻,不能露面。
思索再三,他一锤定音,“让她闹,气几天就好了。”
陈清站起身,“我还是去一趟吧。”
“明摆着要找你麻烦,去了找骂吗。”
“万一是误会,趁早解开也好。”
蒋璟言心情差到极点。
好不容易腾出时间,被无关人员接连打断,他不爽的情绪写在脸上。
连卓也不赞同驳了蒋夫人面子,来日想要名正言顺的让陈清进蒋家,关系不能闹得太僵。
陈清挪步到蒋璟言跟前,顶着他的膝盖,“你还走吗。”
“想起来问了?”蒋璟言气儿不顺,将她的腿夹在双膝间,“只有一晚。”
她低下头,“女人生气不能过夜,晾着蒋夫人,事后再找补,她更不待见我了。”
“非要她待见?”
“那是你母亲,又不是别人。”
陈清坚持要去,蒋璟言只好让司机送她,吩咐要守在她身边,一旦蒋夫人有任何出格的举动,马上带她离开。
赶回公寓,蒋夫人派来的人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