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笑,没介意,“我是弹琵琶的,老爷子爱听戏,家里养了一个戏班子,您如果感兴趣,闲了可以跟咱们玩玩。”
说话这会儿,她们到了后院。
女人喊来一位老妇人,“以后就由贾妈妈照顾您,几位少爷都是她带大的。”
陈清鞠躬问好,女人又说,“您搁了东西,我给您梳洗打扮,咱们去前厅,老爷子中午有客人,刚好让您见见。”
穆家称得上是深宅大院,从后院,到前厅,步行将近十来分钟。
迈入中堂,主位的男人身穿提花唐装,捻着花白胡须,颇有种风骨傲然的味道。
陈清鞠了一躬。
穆老爷子上下打量她,慈眉善目,“清儿好样貌,蒋夫人果真没说大话。会拉二胡?”
“会些皮毛。”
“我看过你的资料,获奖无数,可不只是‘皮毛’那么简单。”
他态度友善,陈清精神松懈了些。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穆老爷子大笑,“来得正好!”
她回头。
来人西装革履,直奔主位,和穆老爷子握手,“老哥哥,多久没见了?”
“得有六七年了吧,你那福利院出事后,在哪儿躲着呢?”
福利院…
陈清不禁后退半步。
男人在左侧落座,“这话可不敢乱说啊,青佑福园不是我的,我只是做个人情,给好心人牵线搭桥,谁知道会出事。”
她瞳孔涨大,呼吸也急促。
本能拔腿要跑。
女人捏紧她肩膀,低声提醒,“陈小姐,可不要在老爷子面前冒失。”
陈清望着她,也望着门外。
每道院门,皆有两名黑衣黑裤的佣人把守。
仿佛拉出一道笔直的弓箭,向前紧绷延伸。
……
唐萧明在车里囫囵睡了一觉,醒来时,蒋璟言一手握拳抵在唇角,眼里是密密麻麻的血丝,下颌冒了片青,周身的煞气掩盖了颓废。
昨晚他们赶到历家老宅,无法靠近,决定守株待兔。
蒋璟言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正经渠道见不到历家夫妇,只能险中求胜了。
“还没出来?”
“历夫人那边回信儿了吗。”
“没有。”唐萧明在手机上编辑消息,“别急,我想办法联系斌成总经办,历夫人见不到,想见历董,得按规矩来。”
“报你的名字。”
“报蒋家不比我好使啊?”
蒋璟言没细说,喉咙沙哑,“你去见,比我要顺利,历董面前提不得蒋家人。”
“什么意思?你们有过节?”
“上一辈的恩怨。”他抻了抻发麻的手臂,“按我说的做。”
蒋仲易上头有两个大哥,一个姐姐。老大曾和历家大小姐议亲,也就是历董的母亲,后来无疾而终,历董的身世不仅是圈里的忌讳,也是两个家族的忌讳,虽说细节他不清楚,可稍加猜测,也猜出个大概。
唐萧明听完,恍恍惚惚,“那…算起来,你和历董…是堂兄弟?”
这可是个爆炸级别的大新闻。
蒋璟言忽然目光一凛,推门下车,“来了。”
唐萧明紧跟其后,来不及拦他。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出历家老宅,蒋璟言径直冲向首车。
车速不慢,他伫立在道路中央,大有以肉身拦车的架势。
唐萧明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想拽他,他甩开。
首车挨着蒋璟言鞋尖堪堪停下。
黑沉沉的车窗后,副驾驶位上的男人目光如炬,紧盯不放。
唐萧明手脚吓得发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