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咱们家拿不出这钱来,而是我觉得这钱捐出去,就是进了街道那群人的腰包里。
街道这边那么大一片,少说也有五六百户人家,一家最低一块钱,这也有五六百了,以前哪里有过这样的捐款?普通人家一年能存下一百块钱就不错了。
这会儿要是街道那边的人不从里面抠钱,直接把这五六百块都得那死了人的家里,这家人一下子就成了咱们这边的大户了,你说那些捐钱的能愿意?今天不少人都在嘀咕呢,一块钱不是小钱,省着点都够一家人几天伙食费了,你说哪家愿意被这样强行捐钱?”
黄从云不解道:“为什么这次突然一下捐这么多钱?以前不都是出了事自愿捐款吗?”
黄姥姥道:“谁知道呢?就算大家都不想捐的,但是街道委员会那边发话了,这会儿谁敢不捐?不然下一个批|斗的就是你家了,这几年那边做事越发张狂了,谁敢得罪他们?”
黄从云默然,自从“街道办”改名“街道革命委员会”天天开始搞运动后,行事便越来越过了,大家见着街道委员会的人都是避着走,这回儿就算单单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多数人家应该也会咬咬牙把这钱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