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他是不是把齐王踹出毛病了?
“皇上,齐王他”
这时景明帝也瞧出了不妥,冷冷吩咐道:“堵上齐王的嘴把他送回齐王府看管起来,不许他再见外人!”
他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个儿子当个闲散王爷度过此生,可见到了这封信,就知道这个想法太可笑。
他想怜惜这个畜生,这个畜生何曾懂得感恩。
他已经退位当太上皇,手上不想再沾染亲生儿子的血,那就让老四如太后那样一辈子被幽禁吧。
从此之后生死不见,来生不再为父子。
齐王被悄悄送回了齐王府,不久后内侍回报:“齐王疯了。”
新帝登基大典热闹非凡,整个京城欢声雷动,可偌大的齐王府却一片死寂,好似荒无人烟。
屋中一角,齐王把一叠抄写过的经书死死护在胸前,头发散乱,眼神发直,口中不断喃喃道:“我的信,母妃留给我的信,有这封信我要当太子的……”
门外下人捂住了耳朵,抬眼望天。
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听。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时日一久,齐王疯癫的消息渐渐传开,有一日竟传到了在家庙清修的齐王妃耳中。
齐王妃连骂数声报应,大哭一场,从此礼佛格外虔诚。
人活在世啊,不能做亏心事,不然报应早晚会来。
她是这样,那个无情薄幸的贱男人更是这样。
这样挺好。
番外 同欢喜
大婚前,甄珩又去了初遇姜似的林间。
正是深秋,青翠的山林变成了金黄浅红,一派灿烂。
甄珩踩着厚厚的积叶,一步步走至那棵树前。
他就是在这里遇到那个姑娘的。
那日正是夏至,他记得很清楚。不是因为夏至这一天有什么特别,而是在这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他以为那个从树梢跳下来的少女是山林间的妖,让他看过的那些精怪故事瞬间生动起来,为此辗转难寐,心怀期盼。
后来他才知道她是东平伯府四姑娘,父亲对她以侄女相待。
他以为,这是天赐的缘分。
他与她有超脱世俗的一场相遇,又有世俗中的牵扯。
可再后来她与七皇子定了亲,成了王妃,又成了太子妃,到现在成了皇后。
他早就放下了对她的那份心思,一直放不下的是自己第一次心动的那种心情。
不过如今他要娶妻,便是这样的心情也该放下了。
这一日,甄珩在山林间灌了一壶酒,随后把喝空的酒壶扔进了山涧。
锡酒壶在水中沉沉浮浮,很快不见影踪。
大婚那日天高气爽,来了许多人。
记不清有多少人向新郎官道贺。
甄珩听着这些,心中一派冷静。
他自幼聪慧过人,听多了赞扬,等到连中三元更是活在世人的关注与追捧中,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尚公主对别人来说风光无限,对他来说,与娶一名寻常大家闺秀没什么差别。
拜过堂进了新房,甄珩在喜娘的催促下挑开了盖头。
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福清公主抬眸,大着胆子与甄珩对视。
她还是有些紧张。
这份紧张并不是因为出阁,甚至不是因为离开了熟悉的皇宫,而是因为头上蒙了喜帕,让她在清醒时再次陷入黑暗中。
她怕黑。
这种融入骨子里的恐惧大概这一生都挥之不去。
因为这样,福清公主对挑起她头上盖头的男子好感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