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从磕鸡蛋开始教。”

林松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牛仔裤配黑色羊绒毛衣,穿好了就去学习。

谢琢也在厨房里给红薯削皮,案板上有切好的青菜。

林松玉看见电饭煲才想起来糖水:“忘记倒掉了。”

他不用想就知道糖水味道很难喝,想消灭证据,打开电饭煲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内胆洗得能反光。

“麻烦你处理了。”林松玉觉得邢镠玉说的没错,一来就给人家增加家务,被嫌弃是迟早的。

谢琢闷头给红薯切块,过了一会儿才道:“嗯。”

林松玉亲自洗了一个鸡蛋,准备大展身手。

谢琢道:“我煮了五个鸡蛋。”

林松玉不敢说自己要给呼呼做蛋羹,不仅自不量力,还有投毒嫌疑,他怕谢琢下一句就让他别学了。

“我给邢镠玉做个蛋羹,他爱吃蛋。”

谢琢:“……嗯。”

谢琢看见林松玉拿起一个鸡蛋,往刀刃上磕,一句“小心”未说出口,邢镠玉就拿走了林松玉手里的菜刀,“老实拿碗磕。”

林松玉撇了撇嘴,在碗沿一磕,没磕好,转了转蛋,又磕了一次。

邢镠玉:“大哥你怼着一个点磕就好了,谁让你换角度了?”

林松玉掰开鸡蛋:“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么多蛋壳都进去了,还能要吗。”邢镠玉吐槽,忽地,背后微凉,发现谢琢还站在厨房里,神色晦暗。糟糕,当着主人的面糟蹋鸡蛋,引起不满了。

邢镠玉补了一句:“没事,蛋壳含钙,我吃。”

说完,他发现谢琢离开了。

好险,林松玉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林松玉又拿起一个鸡蛋,重新磕了一碗,蛋壳有细菌,不能要,邢镠玉爱吃给他吃。

邢镠玉:“加温水,四十五度,摸不准你买个温度计吧。”

……

谢琢听着厨房里的“打情骂俏”,脸色有些苍白。

他断了一只手都没有让汤玉做过饭。

当然,这其中汤玉不愿意做的原因占比更大。

当护工的那段日子,汤玉照顾人的方式就是花式点外卖,价格都很贵,后来谢琢实在看不下去,勒令他去买菜,自己单手也能炒菜。

可是他现在愿意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早起洗手做羹汤。

谢琢走进卧室,汤呼呼果然已经醒来,撅着屁股在被窝里按计算器。

小崽子记住了每个小烟花上面标的价格,正在反复核算昨天花掉了多少钱。

“12+40+……+20=195”

“20+……40+12=195”

小崽子沉着脸蛋,睫毛垂下,正着算,反着算,都是一百九十五,“太贵啦。”

谢琢把穿睡衣的小崽子从被窝里刨出来,给他穿毛衣马甲,恰巧是松绿色的底,用奶白毛线织着小狗。

他想起那一天,汤玉……不,应该叫他林松玉更合适了,林松玉回家时莫名其妙买了一颗松树苗,问他要不要养一棵小松树。

谢琢昨晚查询了研石集团的官网,发现了董事长的名字叫汤斐珠。

汤斐珠,林松玉,松树,汤玉。

谢琢捏了捏汤呼呼的小手,压下眼里的酸涩,浮出浅淡的笑意:“呼呼宝宝,你真的是一棵小松树。”

汤呼呼:“宝宝是小松鼠!”

“小松树起床吃早餐。”谢琢拿来昨天穿的外套和裤子,“下午爸爸给你洗澡,换新的衣服。”

汤呼呼平时穿的大多是杨鹤给的品牌撤柜童装,不过,过年的衣服,谢琢特意去实体店买了。

汤呼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