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柔情蜜意再也装不下去。
“皇上,你扪心自问,自从她回来,你眼里还有我吗?”
“不论何时,只要我看向你,你目之所及的位置都是苏念遥!”
“我知道她对你一直心怀不轨,可司霁云,你自己清白吗?”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眼都在司霁云的心里砸出一个大坑。
“荒谬!”
徐嘉柔突然笑了出声:“荒谬,然后呢?你自己都找不到辩驳我的话。”
“司霁云,这些年你只立了我一个妃子,外人都说你独宠我,最爱我。可这是真的吗?还是你怯懦,把我当成了挡箭牌!”
“你真的能坦坦荡荡的摸着心说,你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吗?”
“你同苏念遥一样,恶心!”
司霁云闭上了眼,到底也温情过几年,不愿再看她这般模样。
“徐嘉柔,朕不会因为此时迁怒于丞相府,但这些年,你父亲在背后的勾当,朕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而你,也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徐嘉柔退后了一步,笑得悲凉。
“世人都说你薄情,只对苏念遥有一丝情意,我以为我会不一样,但到底是错付了。”
她看着司霁云毫无留念的背影喊道,“司霁云,千般万般,皆是你活该。”
12
司霁云鬼使神差的再次来到了永宁宫。
脑子里蓦地想起了徐嘉柔说过的话。
他皱着眉,眸色极冷。
这句话在他脑中回旋半天,最后却还是没有答案。
整整一个时辰,司霁云都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他看似平静,心中其实已乱如麻。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司霁云才睡倒在我的床上。
可被褥全是新的,一丝我的气味都没有。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想起了我。
他想起我从刚回来时瘦瘦小小的模样,到后来阳光明媚的模样。
他无法否认,在很多个岁月里,苏念遥一直都是他身边最特别的存在。
可是,他永远只会是她的皇叔。
直到苏念遥十五岁时,爬上了他的床,他才惊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用了几年的时间拉开与苏念遥的距离,可是就像是徐嘉柔所说的。
这是他养了那么多年,陪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断开。
但,这又怎么会是爱…
难以入眠,司霁云没有强求自己。
他出宫来到了苏家的坟山。
风声呼啸,她借着月光,慢慢走了过去。
步入坟山,他远远便看见那头人影飘忽。
“阿遥,是你对不对?我带你回家!”
司霁云的脚步加快了几分,走近才发现眼前只是交叠的树枝投下的影子。
只是影子之下,是一个小小的坟包。
看到坟包上的小小断牌后,司霁云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木牌怎么会在此处?!”
那日徐嘉柔将木牌递到他手里时,他几乎要被怒意吞噬。
这种给死人的东西,怎么能写上苏念遥的名字。
可是刻在上面的字迹他太熟悉了。
曾经他握着苏念遥的手一笔笔教她写过的字,他怎么会认不出。
司霁云慢慢蹲了下来。
“你总是不乖,明明让你不要做这些东西了,可是你还是要气我。”
可说着他眼泪不停的落下,最后化作一声声痛苦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