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阳羽已经从其他服务员的口中得知了韶惊鹊和陆战的关系,看见韶惊鹊眼里的执着,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片刻之后,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才开口道:

“小韶同志,你的房间刚才已经被公安同志检查过了,没有危险,可以回房休息了。”

韶惊鹊这才抬起头,起身对宋阳羽露出一个笑脸:

“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宋阳羽笑容和煦:

“没关系,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韶惊鹊浅浅一笑:

“那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便转身准备上楼,身后又传来宋阳羽的声音:

“对了,刚才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你,我叫宋阳羽。”

韶惊鹊有些诧异地回头,随即想起是一开始两人被打断的对话,脸上浮起一层浅淡的笑意: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宋同志。”

宋阳羽面带微笑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到前台拨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

“先帮我取消后天到豫省的火车票。”

第91章 第四十个年头

越公馆。

“先生,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请您过目。”

王管家毕恭毕敬地把账本递到越嘉良手里。

越嘉良还没翻开,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因为他不用看也知道,回国这半年来没有任何进账,还要维持金额不小的日常开销和人际往来,账户上的钱应该所剩无几了。

一页一页翻过去,看着余额那栏的数字越来越少,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直到翻到账本最后一页,看着只有短短几位数的余额,越嘉良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样子,撑不到下个月底了,还好萤萤的婚事订得早,把她嫁出去了,总算能安点心......”

他抬起头,看向正等着自己发话的王管家,明明就在嘴边的话却感觉难以启齿:

“……老王,你来家多少年了?”

王管家心中一跳,面上仍旧谦顺地答道:

“先生,我从泰安老家跟着老太爷来宁市,今年刚好第四十个年头了。”

越嘉良听罢艰难点头,四十年,可以说王管家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越家也不为过

王管家年轻的时候便跟着他父亲做事,深得他父亲信任,后来又把越公馆交给他打理,这一打理就是几十年。

当他父亲因病离世后,他从海外归来奔完丧又匆匆离开,是王管家带着几个佣人替他守着越公馆,一守又是十几年。

一个人能有几个四十年呢?更何况是一个人最年轻、精力最充沛的四十年,几乎就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可如今的越家已不是昔日那个仆从成群、风光无限的越家。

由于他在海外生意失利,早早变卖了国内值钱的资产用于周转却依旧回天乏力,越家的家底已经被消耗得所剩无几。

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资产,还是王管家在国内一直打理收租的两三个铺面,也被他在最初回国试图东山再起的时候抵押了出去。

如今除了账本上那点看着可怜的余额,再没有任何进账,只怕到最后作为他栖身之所的越公馆也难逃被变卖的命运。

越嘉良对此愧疚难堪,可事实上他的确连下个月的人工都发不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老王,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咱们之间跟亲人也没两样,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家里的账你最清楚,只能勉强支撑萤萤办完婚礼,再之后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