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之的小说,会是典型的规则怪谈小说吗?

不不不,就算它不是,商叶初也会将它变成是!

她要开宗立派,称宗做祖。

她想在日后,人们每每谈到“规则怪谈”的起源时,就会提起“叶初主演的那部电影”;每一部红极一时的规则怪谈类小说或者游戏,都敲着叶初的徽记;叶初和叶初的幸福商业街,将并列在影史或者类型文学的历史上,台下的一双双眼注视着她们,在心中默读着:2018年,电影《XXXX》(主演:叶初)开启了恐怖文学的规则怪谈时代……

如果这部改编而成的电影开了规则怪谈类先河。

商叶初越回忆越兴奋,难以遏制地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个花团锦簇的未来。被蓬勃的野心和美好的畅想烧得脑子发晕。什么《月亮窗》,什么《心跳禁止》,什么《龙傲天传》,在这样的梦想下,都变成了华美明镜上不起眼的小点。

镜中是绮丽而浩瀚的梦境,谁会注意得到镜上的斑呢?

是的,商叶初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在饰演完《天半》的李益明那样作为剧本绝对核心的角色之后,再看这些找上门的剧本,商叶初多少有些不适应。

她们不是不好,只是不够重要。

李益明喂大了商叶初的野心和胃口,商叶初越来越贪婪了。

不断被徐瀚文和郑博瀚混合双打;八百多场戏昼夜不息,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泡在剧组中摄影棚为盖、休息椅当床;除了拍戏还要不断增肌;

饭还没顺着食道滑下,就被徐瀚文拎走action;上一场戏还在和黎如晦无语凝望,十分钟后就要和陆怀章暗战交锋;被齐鸣和薛浩东的演技压得喘不上气,被徐瀚文大吼着滚回来重拍……

那样的日子是痛苦的,却也是幸福的。

痛苦来自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重压,幸福则来自于,绝对的核心感。

时山生病两周,剧组的进度拖慢了不少。但如果是商叶初请两周的病假,整个剧组会直接停摆,毫无进度可言。徐瀚文和张晨会提着祖宗八代挖出来的神医来求商叶初赶紧康复。

商叶初痛恨徐瀚文的独裁暴行,却也在心中窃喜:重压是因为责任,越重要的人,越会受到严苛的要求。徐瀚文和郑博瀚每天折磨她,却也是世界上最离不开她的人。

别看徐瀚文每天残酷压榨商叶初,似乎把人当牲口使;实则商叶初拍戏时擦坏了一点油皮,徐瀚文都会第一个跳脚,担心损毁了自己的作品。

商叶初做够了可有可无的喜剧角色和边缘人。做全剧组中心的感觉是会上瘾的,痛苦不过是这个过程中必备的磨砺,那种令人飘飘然的自得感,所有人的目光和期望都压在自己身上的满足感,是比痛苦强大万倍的安慰剂。

这种安慰剂太强悍了。以至于离开《天半》剧组后,商叶初产生了戒断反应。长久地怅然若失,情绪低落。恨不能立刻再找一部像《天半》一样的剧本,再做一次小世界的绝对核心。哪怕这次的导演比徐瀚文暴躁十倍也无所谓,商叶初愿意将睡眠压缩到两个小时。

可惜没有。

从《月亮窗》到《心跳禁止通告》,全都是一样的让人失望。在那些剧本中,商叶初将要饰演的角色并不是唯一的核心。她们与男主角共享视线和荣耀,分享高光片段,相辅相成,彼此不可或缺。

一半的世界中心。

商叶初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偷走了一半。不,不只是一半,0.5就是零。

商叶初焦灼,不满,渴望,既无法填饱这种贪婪,也无法放弃这种贪婪。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敢承认自己想要什么。

商叶初承认,在第一天回到公司的时候,冲季君陶发火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