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花露, 就是根据这个原理,下面大锅煮花,水蒸气通过这个大圆桶往上,碰到上面的冷水天锅,就变成水珠流到桶里。”

“大自然里也一样, 太阳晒着江河湖泊,水蒸气上升就汇聚成云雾, 云雾积累的太多就化成雨落下,天冷了就变成雪, 是不是很神奇~”

小白圭满脸惊叹,星星眼地望着娘亲,软乎乎地夸赞:“娘,你懂得也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

李春容心想, 她也不懂。

看来能识文断字确实厉害。

几人聊着天,忙活到半夜, 才把这些鲜花都给蒸馏出来, 这得先放着, 等隔日放学再复蒸几遍才行。

都收拾好, 已经过去了三日。

赵云惜趁着放学时,背着背篓, 将一桶花露背到银楼,按着掌柜的要求,用木桶装了,并未分装。

“掌柜的验货。”她笑着道。

五十瓶也就五斤,她各给了三斤的余地,笑着道:“多的可以给别人试用,闻一闻、抹一抹、尝一尝,感受到花露的好,才好卖。”

掌柜听见她考虑这么仔细,连忙点头。

“这花露对众人来说,确实陌生了些,见都没见过,自然谈不上喜欢,能叫人试试,定然好很多。”

赵云惜打量着银楼,心中艳羡,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置办下这么大的产业。

要是能如此,让她开豪车住园林她也愿意。

“若是不好卖,还可以退货给我,我拿来送人做人情,也是极好的。”赵云惜道。

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能卖钱,好卖。

掌柜嘿地一笑,提着木桶放在柜台后面,顺便给她称银子,还让她去挑个木簪戴。

“掌柜已经多加优容,使不得,使不得。”赵云惜摆手推辞。

原材料人家出的,她就花了几日蒸馏,就赚了十两银子,再拿就过分了。

掌柜却不听,亲自给她挑了一支玉兰木簪,随口道:“你年纪轻轻的小娘子,做什么老气横秋,戴着吧。”

赵云惜心中感念,老百姓还是好人多啊。

她笑眯眯道:“我在用羊毛做袜子,到时候给你送两双。你秋冬看店的时候穿着,又柔软又暖和。”

江陵地处长江以南,放在现代是很暖和的,用不着很保暖。但是小冰河时期,隆冬时节,冻死不少稚童老人。

见掌柜乐呵呵应了,她这才赶着骡车回家,小白圭正蹲着,用木棍拨弄着细长的小木棍。

赵云惜毫无防备地凑近,突然:“啊啊啊啊!~”叫声惨烈,像是那日被小白圭攥住脖颈的大白鹅。

他满脸无辜,还用木棍挑过来给她看。

“娘也喜欢?”他双眸亮晶晶的。

赵云惜拍了拍胸口,努力地压下惧怕的情绪,心有余悸道:“不要玩蛇,快打死。”

张白圭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她,又看看小蛇,鼓着脸颊道:“是小白狗送我的礼物,罢了,谁叫娘亲害怕,还是打死了事。”

他干脆利索地扬起板砖,砸死后用木棍挑着扔掉。

“娘亲不怕,它是菜蛇,不会咬人。”

赵云惜小脸煞白,用指尖捏着小白圭的衣领,催他去洗手。清水洗过,她尤不知足,恨不能拿香皂来给他搓搓。

“娘……”小白圭试图唤醒被蛇覆盖的母爱。

赵云惜松了口气,努力忘掉他观察蛇的样子,而是想想他可爱白嫩的小脸,对了,亲起来还又软又弹。

这时,李春容从菜园里薅了一把菜回来了,她看正在亲香的娘俩有些无语。

好生腻歪,没眼看。

她进灶房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