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

这简直违背赵同志一直以来的坚定意志。

一看见他就想当妈。

她蔫哒哒地走回教室,完了,三分钟内确诊自己发癫了。

张居正不知道她这些混乱的想法,一味地帮她复习,顺便将自己的思路也理清了。

于是

她上升了十分,他也上升了十分。

赵云惜感受到了智商的碾压。

“啊!!!”她拍桌而起,大喊一声,眉眼狰狞道:“妖孽!速速从我儿身上滚开!”

张居正满脸茫然。

“到我身体里来!”赵云惜图穷匕见。

张居正:……

他娘还怪好玩呢。

高三的功课很紧张,就连张居正也要全身心投入,不过他也学到很多,很开心能有这样好的学习氛围。

在张居正的高强度补课下,赵云惜的高考成绩,出了前所未有的好消息。

堪堪够清北的分数线,但不稳当。

她知足了。

谁知

张居正直接省状元,甚至全国状元,拿奖金拿到手软的同时,择校也变得格外简单。

赵云惜买了两根冰棍去找他,满脸快活道:“终于考上大学了,我到时候要找一百个对象。”

张居正:虎狼之词!

“你打算填什么志愿?”

“最好清北,但我去不了,那我想想其他,我不挑的嘿嘿。”赵云惜吃着冰棍,满脸意气风发。

张居正心里有数了,于是当招生办来找他时,他也格外好说话,录取他可以,但是要带个小尾巴,比如赵同学。

招生办有些愁,问了赵同学的分数过线就不愁了:“来!”

赵云惜接到了清北的录取通知书。

她翻来覆去地看。

天呐,快让她瞧瞧,这不会是做梦吧?

她高兴地要发疯。

张居正看着她蹦蹦跳跳地举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给他看,也跟着笑:“恭喜赵同学。”

恭喜娘。

你前世望着县学那些求而不得,你年迈也要进国子监摆摊的执拗,可有宽慰一二。

赵云惜咧着嘴哈哈大笑。

爽!爽得很!

爽飞了!

她乐淘淘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

龙庆五年。

张居正猛然睁开双眸,他习惯性地摩挲着去开台灯,却摸到了拔步床的雕花。

他清了清嗓子,顿时有丫鬟将灯盏点亮。那一瞬间,张居正有些眩晕地扶住头。

大梦浮生。

原来是场梦。

张居正喉头微动,披上衣衫,他跌跌撞撞地来到母亲的房门外,迫不及待地敲了敲门。

“怎么了?”

“娘?”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满头银发的赵云惜狐疑地看着他。

张居正眼眶都红了,还记得操场上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语文数学英语政治物理化学生物地理……”

男人成熟低沉的声音在耳旁缓缓流淌。

赵云惜眉眼一凝:“你是谁!我家白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