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明朝中期朝廷实施海禁政策,不和外国贸易,蔷薇露的主要来源是别国朝贡,皇帝用不完了就赏大臣。
赵云惜不确定他们有没有,但是被贬官了,想必不得圣心。
大食国的蔷薇花她没有,国产蔷薇没这个功效,她记得茉莉花、栀子花、木樨都极好。
这时节没有木樨,茉莉花和栀子花倒是开得正好。
赵云惜搬出自己的钱罐子,数了一贯钱出来,心疼的要命,读书果然极费钱,主要人情来往开销也大多了。
但别人愿意收她,就是恩情。
“白圭,跟娘一起去买点东西。”赵云惜赶上骡子就要出发。
小白圭坐上骡子还有些懵。
“背书呀。”他想多记些,免得开学了就他不会。
赵云惜拍拍他的小脑袋:“别背傻了。”
他太沉浸式了。
别人大概都是担心孩子不爱读书,她要防着他太爱读书。
赵云惜带着往江陵去,买了冷凝设备,这时候的蒸馏设备还比较简单,下面是加热的地锅,盖着带管道的大桶,上面是放冰冷水的天锅,主要是蒸馏烧酒用的,用来做香露,也是个信息差,若能想到这一层,就能做出香露来,蒸馏设备、鲜花都是现成的。
而花就不好买了,问了半晌也没人卖。
索性在街中立了收花的牌子,说是明天上午都在这收茉莉花、栀子花,这个时节开得正好,一下就有好多人问。
两文钱十斤,她各定了一百斤,又多出二十斤的宽裕,给了预定的条子,这才带着白圭回去。
白圭睡着了,春日暖阳照在他身上,给他渡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芒。
赵云惜唇角微翘,若没有白圭在,她肯定不能这么快沉下心。
一路吱吱呀呀、摇摇晃晃地回家去,隔日,再以同样的方法回江陵。
她收了花,放在箩筐里,又去买了细颈的瓷瓶,她顿时有些心疼,这样有花样的瓷瓶可太贵了。
回去后,交代李春容打些乌桕子回来做蜡,她便开始清洗花瓣,全部淘洗一遍后,晾晒在院中的竹排上。
“你弄这干啥啊?”李春容好奇地望着。
“弄拜师礼。”赵云惜笑眯眯道:“林先生允诺,我跟着他家中女孩读书。”
李春容抿了抿嘴,皱起眉头,纠结半天,才叹气:“那你放心去读书,往后我去卖糯米包油条。”
她愁得不行,家里银钱好不容易松快些,赵云惜要是不干活了,那收入断了,她又要吃糙米了。
说实话,吃惯了白米大肉,再吃糙米真的难以下咽。
她打心底觉得,女人读什么书,像儿媳这样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便已经极好了。
像她,大字不识半只,也快活地过这么多年。
“我会想一些下午能赚钱的项目,你放心。”赵云惜温和道:“我自己读书到底没个章程,跟着夫子要好很多,主要相公、孩子都读书,我不想以后听不懂他们说话,想着趁年轻,能读一本是一本。”
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她也得给自己打打古文基础。
她纵然有985的底子,但在古代不认她的学识,只认科举所需为圣贤书,她便只能跟着学,打不过就加入。
赵云惜也想过,相公孩子都在读书,他们有出息就可以了。
万一谁中了举人、进士,做了官,那她就是官太太、官夫人,再多想一点,给她个诰命也未尝不可。
但别人的只是别人的,她也想自己有。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就算白圭三岁了,她也才20,放现代不也就大三的年纪,她不想放弃自己。
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