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天下富婆何其多,多我一个暴富又何妨。

就不能谁无缘无故给我一千万两银子吗!

就很想要!

人果然是贪心的,以前赚三两银子都高兴坏了,现在手里有三万两,尤嫌不足。

她视线一转,却又瞧见一妇人,对着银镯子踌躇半晌,显然有些摇摆不定。

妇人面色黝黑,手也粗糙,但眼神刚毅,身上一丝装饰也无,显然对此并不拿手。

赵云惜闲来无事,就笑着道:“若是你戴,这个梅花纹古朴简单,这海棠纹雅致,端看配什么衣裳穿。”

那妇人爽朗一笑,温和道:“我家大人来京就职,未免有应酬,我得买些首饰,但我实在不通此道。”

赵云惜便问:“祥云纹如何?”

她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指给她看,妇人登时笑起来:“这个好,就要这个了。”

“戚大人!进来帮我付钱!”

戚大人?

赵云惜眉眼一凝,难不成是戚继光?这可是个英雄人物。

抗倭名将戚继光!!!

家喻户晓!

她记得他带兵很厉害,改阵法改武器,什么戚家军、鸳鸯阵,就算镇守北方也是极有成就,还写了军事书籍。

赵云惜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这也太厉害了!任何抗倭将领,都值得她竖起大拇指。

但是现在,戚继光还是刚过武举的小新人一枚。

她不免多看两眼,踌躇片刻,还是满怀敬意地上前问:“恕我冒昧,想问一句,阁下可是戚继光?先前听说武举出了个人才,如今姓氏对上,便想着瞻仰风采,这才打扰阁下。”

戚继光抱拳作揖,眸光如电:“正是在下,请问……”

赵云惜看着他清正的眼神,笑了笑,温和道:“我乃国子监司业张居正之母,便是听他说的。”

戚继光:……

文官,不认识。

两人客气几句,便各自分开了。

*

秋日的红薯地头,能刷新出皇帝来。

又是一年黄澄澄的丰收季。

按着往常的惯例,朱厚熜带着锦衣卫,紧盯着农人收粮,从早到晚,不曾有丝毫移眼。

赵云惜在旁罚站,幽幽一叹,皇帝没事待宫里就行,出门来,还叫她受苦。

好在

今年收成不错。

神种在精心照看下,产量一如既往的稳定。

赵云惜放心了,张居正放心了,朱厚熜也放心了。

他面上刚露出星点喜色,就见有人骑快马来报,说是蒙古人要求钱粮送上。

朱厚熜登时黑了脸。

他看向一旁侍立的张居正,沉吟着问:“此数额巨大,朕不想给这么痛快,你可有什么法子?”

他记得,上次那主意,就是他出的。

听闻此言,张居正眉眼微动,他沉吟片刻,整理了语言,这才低声回:“一个寻常百姓,若一年得银三两三,那便将将够生活,若得粮二石,则将将够吃……足以活命,却不足以身强力壮。”

朱厚熜神色间略有不耐,不想听这些,他只想吃解决方案。

“故而……我们给粮,便要卡一线,够活便好,疲于糊口,却无从再生事端。”

张居正眉眼沉沉,声音清朗:“圣上虽允诺拨付粮秣,但不可尽数给付。臣想着依俺答汗所请,降等分批次发放:其一,抚赏之资当以次等品为好;其二,按季分期拨付,以缓其需。另为防范边衅复起,可额外增拨微量配额,然所加之数以降等物资补足差额。”

朱厚熜审视地打量着他,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允。”他直接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