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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汝夔的进展很顺利,红衣大炮不停轰击之下,他买来的粮车在夜晚偷梁换柱,车辙都深了几分。

惊惧于地龙翻身的轰鸣声,岛民并不敢靠近这个区域。

于是

停靠着的海船,吃水逐渐深了。

如此四五趟下来,嘉靖脸上带笑,愈发活泼开朗了。

有钱就是好呀。

他不禁发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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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惜细细回想自己最近的策略,先是以十本百万级修仙小说撬开嘉靖的心防。

再以后面的科学小实验、藏宝图趁虚而入。

她其实一直有些害怕,担忧会被发现,毕竟对帝王来说,还是将源头都给掐灭为好。

然而

书的印刷和出版,从王朝晖要出海那一刻定下了。锦衣卫找不到始作俑者,是因为人全出海了,没个三五年回不来。

人证物证都消失了,纵然锦衣卫,也无可奈何。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正一派出山,和几个妖道对峙,这样会加深那种怀疑的感觉。

帝王多疑,不容忤逆。

而她相信“权”,帝王是权利中心,只要严密防守的道士出现裂缝,绝对会被内阁撕扯。

接下来,便不是她能涉及的了。

她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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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惜在泡脚,一边看家书,张文明时常给她捎信,家常话语,总是在说。

“我们家院子里的枇杷树,每年结很多枇杷,今年瞧着花骨朵还挺多。”

她舒服地喟叹一声,将书信放下,边上的箱子中满满当当都是。

“这天越发冷了,又是一年,也不知百姓家该怎么过,估摸着冻疮膏要大卖了。”

信上说着,他笑了笑,心里就有数了。

赵云惜斜倚在床头,木盆中的温度传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舒展起来。

她拿出精巧的小盒,好奇地打开看看,听张文明说的意思,这是江陵时兴的面脂。但她现在用的,都是王朝晖给她送来的宫廷御用,用起来确实舒服。这散发着幽幽香味的面脂,她想了想,用来抹脚,也挺好。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赵云惜把脚丫抹得香喷喷,这才重新穿上鞋袜,出门做饭去了。

她一进灶房,顾琢光就跟着进来。

赵云惜却不舍得使唤她,娇娇的小姑娘,那手又细又嫩,跟玉雕一样,哪里舍得她做粗活。

顾琢光有些害羞,知道夫君敬重母亲,并不敢有星点怠慢,自然不肯出去。

“我只甜甜一个闺女,又不在身边,如今你嫁给白圭,就是我亲闺女,他是男人,皮糙肉厚,做做事理所应当,你闲暇无事,看书弹琴,看看铺子账本,都成。”

赵云惜是真喜欢这姑娘,懂礼又乖巧,能写锦绣文章,也能挽着袖子下厨,让人看得心软软。

“今天做萝卜丸子吃,放点肉,四分肥六分瘦,吃起来又弹牙又香,还不腻。”

“等会儿去街头买俩烧饼,配着吃。”

街头的烧饼极香,表皮酥脆焦香,上面还撒着好些芝麻。

再做个酸辣肚丝汤,炒个小菠菜,吃起来极好。菠菜买的是趴地圆叶的,吃起来甜滋滋,她很喜欢。

等张白圭和叶珣回来,饭菜已经做好了,正摆在桌前,就等着他俩洗手了。

张白圭连吃了两块烧饼、一大碗丸子、半碟菠菜、一碗酸辣肚丝汤,这才放下筷子。

顾琢光:?

“相公饿了。”她盛了一碗清粥递给他,满眼心疼。

赵云惜和叶珣就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