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惜只好带他去更远一点的密林中。

“快尿,尿完就跑。”她害怕。

不过江陵不是热带雨林,应该没有奇怪的昆虫和动物。但她踩在腐叶上还是有些慌。

小白圭乖乖点头。

“好呀。”他尿完就跑。

从密林出来,她才算松了口气。找到众人后,更是看到下人在搭吊床,显然是打算躺吊床。

赵云惜刚开始想,在外面躺着不雅观,被春日暖阳晒得昏昏欲睡时,还是快速加入。

真爽。

她用锦帕遮在脸上,快乐入睡。

要是有手机放个歌就更好了。

她想手机了。

赵云惜昏昏欲睡,整个人缩进吊床,悠悠晃晃,极舒服。

她听见白圭声音惊醒时,就见张文明靠着树,正在给她晃着秋千架,手里的折扇还给她遮着脸上的太阳。

“谢谢?”她迟疑着低声道。

张文明收起折扇,伸了个懒腰,眉眼柔和地问:“怎么样,舒服吗?”

赵云惜点头,替他摘掉头上的落叶,认真地看着他:“治卿……”

张文明担心从那张嘴里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慌忙起身,打断她的话:“我去看看白圭。”

赵云惜沉默地望着他。

*

白圭睡得正沉,玩了一上午,对小孩来说,电量就耗尽了。

周围一片安静。

甘玉竹手里捧着书在读,林修然不知何时和张文明下起围棋来。

“臭棋篓子!臭棋篓子!他这样横冲直撞作甚!些许赢面就洋洋得意作甚?”林修然捏着眉心,在心里怒骂,面上却不动声色。

张文明却面色凝重,他是山长的得意门生不假,但县学许久没有人考上举人了!

他现在面对的是沉浮多年的老臣,心眼子比藕都多,他刚开始还能应对,渐渐地鼻尖冒汗,显然没那么容易。

赵云惜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偶尔放松一下真的好爽。

下午,等孩子睡醒了,也就他们还有力气玩。

草地上的一朵花、一棵草、一只爬过的小虫,都让孩子们惊叹不已。

小白圭撅着屁股在摘花,他看什么花都觉得好看,想要摘来给娘亲。

林修然耐着性子跟张文明下了几把,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忍不住想掀桌。

张文明惆怅地摸了摸鼻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在县学中被赞誉那些话都是假的。

他比不过林夫子,比不过林子坳,险些比不过小白圭。

让他很没有信心。

林修然捧着书看,有这功夫不如读读书。

张文明挠了挠脸颊,见小白圭在摘花,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决定捷足先登。

他是大人,腿长手长,很快就攒了一大把花,用细韧的野草把花束绑起来,又摘了雅致的野草配,把花束整理得漂漂亮亮的,这就递给娘子。

“云娘,我觉得这花极衬你。”他眉眼温柔。

于是

等小白圭抱着花束,跌跌撞撞走过来时,就发现娘亲手里捏着一束,顿觉晴天霹雳。

他红着眼眶,惨兮兮地看着娘亲。

赵云惜很快就发现了他,连忙上前把他和花一起抱住,笑着道:“是白圭给娘亲的花朵吗?娘亲很喜欢。”

“嗯。”他疯狂点头。

赵云惜和他贴贴小脸:“哇,娘好幸福啊,有你爹和你送花,好开心!”

小白圭想想也对,就乖乖点头:“娘亲高兴就好。”

几人又玩了一会儿,凉风四起,甘玉竹也有些累了,便说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