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圭不疾不徐地跟着进程,他特别厉害,什么都会,能掌控地特别好。

赵云惜都表示佩服,努力跟上他的进度。

这就苦了林子垣和林妙妙。

他俩年岁小,在后面吭吭哧哧地追,简直都要累哭了。

“云姐姐,你为什么一扫就会啊?我得读十来遍还能背下,还会结巴,但你不会。”林妙妙哭丧着脸。

赵云惜腼腆一笑:“你知道的,我没事就爱看点小书。”

林妙妙不懂,并表示大为震撼。

“怎么会爱看书呢……多无聊啊。”她不解。

两人短暂地聊了片刻,就各自练大字去了。

因为他们从窗子看到了林修然那小老头的剪影。

多可怕。

赵云惜心里都一个机灵,在现代时,要面对班主任从窗户的死亡凝视,穿越了还要面对夫子的死亡凝视。

真是可怕。

她挺直脊背,认真地读书。

谁知

“云娘,出来。”林修然的声音响起。

赵云惜茫然抬眸。

她起身,向外走去。

两人来到书房正厅,刚一坐定,就见林修然轻抚着面前的一堆书册,眼神深邃中带着缅怀,半晌都没有出声。

“这些书,你带回去,若有一日,朝廷中出现我姚江学派,心学兴盛之时,你再拿出来。”

心学。

赵云惜觉得手里的书沉甸甸的。

她记得,心学应该极为兴盛才是,又怎么会沦落到藏书这一步。

“去吧,这不是违禁书,收着没事,只是在心学兴盛之前,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

“谁也不能说。”

赵云惜背起书箱,放回竹院,满腹心事重重,她觉得林修然有些不大对劲,但他不说,她就猜不出。

对明朝历史是懂一些,但具体细节,她不是历史专业,属实不太了解。

因此只能干着急。

“夫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她问。

林修然望着门外的积雪,笑了笑:“拔雪寻春,烧灯续昼,天总归会亮,无事,去吧。”

他眉眼间,带着冰雪淬火的冷硬。

赵云惜欲言又止,还是走了。

回家时,甚至让马车送她回去。马车里,还堆着许多好炭。

两人都快没地方坐了。

赵云惜心里暖暖的,她想,也许是她想岔了,可能夫子就是想给他们炭。

等回家后,她直接背着书箱回书房,妥善安置了,再去卸炭。

送走车夫后,和白圭迫不及待地打开书箱看书。

她一直以为这个时代,书是珍贵的,这个想法没有错,但是更珍贵的是书上的注释。

那些注释才是千金不换。

而她手里的书,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注释,有的甚至另外夹了一张纸,用蝇头小楷细细地写着注释。

她爱不释手。

捧着书一本又一本地看,极为喜欢。

先是囫囵吞枣地看一遍,有空在慢慢看,睡觉时,做梦,梦里都是书。

白圭看书的样子,让她想起来了,那日捉了一桶鱼,小猫咪趴在桶里满脸震惊两眼发光miamiamia舔鱼的样子。

“好可爱。”

她忍不住道。

小白圭疑惑地望着她,乌溜溜地眸中映着她的身影,甚至来不及等她回答,又低头去看书。

因为冬日恶劣天气,时常下雪,她们两个有时被困在家里不能出去,就靠这些精神食粮度日了。

只看得两眼发晕。

“娘子?”低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