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心里有数但说不出来写不出来。
果然,林修然不愧是官场老兵,就是有经验。
上午学四书五经圣人文章,下午学琴棋书画现实生活,还挺有意思。
除了她稀烂的女红。
如今过了些时日,在某一个清晨,她发现打霜了。
枝叶上有白霜,还有晨雾,入目一片白茫茫的,李春容还要去江陵卖炸鸡,赵云惜就不让她去了。
这样的路,天不亮比青纱帐还恐怖,太过危险,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小孩,还是不要去了。
李春容也有些怵得慌,她有些舍不得钱,但也害怕,见儿媳坚持,心里甜滋滋的答应了。
“也就你心疼我。”她笑眯眯道。
赵云惜轻笑,温声道:“我们家现在的钱足够很好的生活了,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大伯是个很厚道的人,一直都有分成给过来。”
她那时候在心里仔细思量过,大明律例,金额和规模超过一定规格,就会被定性为商户。
商户自有商役,而且士农工商,出自工商阶层,到底对科举不利。
她又认真盘算赚来的钱够不够轻松愉悦的供白圭科举,答案是够的,那她就不再挣扎。
现在已经很好了,朝廷并不禁止军籍经商,但自己心里要有一杆秤,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有舍才有得。
赵云惜想的很开,李春容却属实舍不得,每天都有进项,不用等着男人发月例就有钱的日子太爽了。
“不去了不去了,地滑了,人不好走,车不好走,也看不清。”她在心里劝自己。
但是光在家闲着,她也有些受不了,把院子里从这头到那头,全部都收拾整理一边,把菜园子浇水、薅草,各种收拾。
把门前的柑子树修枝,刷一层石灰,再用破布裹起来保暖,这样来年才长得好。
等赵云惜放学回来,她已经里里外外收拾好几遍,还颠颠地去赵家买了大骨头和鸡蛋糕。
“你先前说要面脂,你娘说做好了没见你去拿,就叫我捎回来。”李春容把背篓放下。
里面有许多小瓷瓶,梅兰竹菊花样最多,还有仕女、小儿等,里面都装着香香的面脂。
赵云惜给自己留了十瓶,又捧出来十瓶让白圭和甜甜送老宅去:“交给你大奶奶或者老奶奶都行,避开水走,送到就回来啊。”
两家离得不远,在大门口都能看见。
白圭牵着甜甜的手,两人颠颠地往前走去。
赵云惜打量了一眼:“甜甜好像又高了。”
她年岁原就大点,营养跟不上的时候不长个,现在吃喝都涌着她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长得就快。
“是,她这孩子敏感,刚开始咱家有鸡蛋糕,我给白圭拿,她就闭着眼睛装睡,但小孩装不像,眼球一个劲儿颤动,看着就让人心疼。”
李春容想,如果家里是以前吃糙米那么穷,那她可能会让甜甜少吃点鸡蛋糕、蛋羹、肉这样比较贵的东西,但是现在家里不缺这些,自然随她吃了。
好东西随便吃,长得自然快。
两人目送孩子进院子,又目迎孩子手牵手出来。
“娘,老奶奶要给我一兜钱,我说这是白圭和爷爷奶奶爹娘孝敬老奶奶的,不能收钱,我们不做面脂生意。”
白圭歪头:“这样对吗?”
赵云惜摸摸他小脑袋,轻笑:“是对的。”
白圭顿时翘起唇角,他回书房读书去了。
“砰砰。”有人敲门。
赵云惜和李春容停下手里的活,看向门口立着的男人,是张鉞。
“大伯,快进来坐。”
赵云惜笑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