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姑娘可是忘了三日前答应孤的事？”

经傅靖提醒，惜芷猛然想起，自己答应了三日后帮傅靖试药，算算日子，可不是今日。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找补道：“怎会忘记，若是殿下不来，我定会去找你的。”

“是吗？”傅靖哼笑一声，起身朝惜芷走过来。

走到光亮的地处，惜芷这才瞧清傅靖身上的不妥之处，衣着罕见的有些凌乱，脸侧有些污迹，身上隐有血腥味飘散出来。

惜芷一惊：“殿下，你这是？”

傅靖神态自若，抬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手里的物什递给惜芷，言简意赅地吩咐：“吃药。”

见他避而不答，惜芷也没蠢到凑上去再问一次，乖乖伸手接过，是一个古朴的漆面檀木匣子。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总觉得这匣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惜芷皱着眉，顺势将其揭开，探头往里面看去，当看清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她手一抖，一脸难以置信。

“殿下不是让我试药吗？”惜芷指着匣子里蠕动的棕褐色长虫，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傅靖勾唇笑着，颔首示意道：“这便是你要吃的药。”

“你、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吃这条虫子？”惜芷笑不出来，又低头看了眼匣子里蠕动的虫子，脸上血色褪去，面白如纸。

“余二姑娘可是想反悔？”

惜芷托着匣子的手一僵，吃虫子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是活着的会蠕动的虫子。

末了，她猛地抬手将匣子合上，又眼疾手快地往傅靖怀里一塞，转身便像是有鬼追着般跑的飞快。

“这药殿下还是另寻高明吧。”

惜芷不敢耽搁，拼命地往前跑着，眼看着便要跑出巷子，肩上无知无觉落下一只大掌。

耳畔响起道熟悉的哼笑：“余二姑娘想往哪儿跑？”

完了。惜芷无力地闭了闭眼，彻底绝望了。

傅靖也不催她，只搭在惜芷肩上的手暗暗用力，让她动弹不得。

良久，惜芷慢吞吞地抬起头，回身看向傅靖，笑道：“殿下您误会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正准备回去呢。”

“是吗？”傅靖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娘，面纱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底挂着奉承讨好的笑。

思及女娘在某人面前眉欢眼笑的模样，他平白不悦，

“再笑一下，孤便剜了你这双眼。”

惜芷瞳孔一缩，忙伸手捂住双眼，许久，闷闷点头。

心里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神经病啊，对你笑你还不乐意了，难不成对着你哭吗？

待她把手放下时，已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殿下可满意？”

傅靖好整以暇地点头：“满意。将这药吃了。”他将匣子递回惜芷手中。

惜芷接过，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有种将手里的虫子丢到这人脸上的冲动。

但她不敢。

傅靖目光落在女娘身上，见其垂眸看着手里的虫子，睫翼颤着，便知她是害怕的，并非面上这般淡定。

他嘴唇微动，说不清是自己是何心思。

三日前他询问过大巫一事，药人可否会死。大巫告诉他，在圣药制成的一刻，便是药人的死期。

他需要圣药，为此只能不惜一切代价。眼见女娘脸色愈发惨白，傅靖顿了顿，没再逗弄她，改口道：“且慢。”

惜芷一愣，不明所以道：“可是不用吃了？”

傅靖瞥她一眼，嘴唇微动，吐出一字：“蠢。”在女娘的怒视中，补充道，“只需一滴指尖血便好。”左右效果也相差无几。

“！”惜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