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余闲推门而入,在瞧见惜芷的一瞬,眼底的冷意消失殆尽。

“小芷。”余闲走近,抬眼便瞧见惜芷手肘边爬动的蜈蚣,面色一变,忙伸手将其捡了远远丢出去。

惜芷还未开口,便只来得及瞧见天边划过的一道虚影,她嘴角微抽,捂着胸口弱弱道:“幸好有二哥,可吓坏我了。”

一旁的赵嬷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末了,识趣地退下。

余闲松了口气,道:“下回勿要趴在窗边,院里花草多,虫便也多。”

惜芷自是乖乖点头。

见她乖巧听话,余闲心一软,声音愈发轻柔,先是例行公事般,细细询问惜芷身上的伤。

吃药否?擦药否?疼否?

……

直将惜芷问的生无可恋,捂着脸小声抱怨:“二哥,你每日都要问不下百遍,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余闲让她捂脸抱怨的可怜样子逗笑,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二哥这也是担忧你。”

随后,他坐至惜芷右侧,理好衣摆抬头便对上惜芷写着求知欲的眸子。

“作何?”余闲明知故问。

“我听赵嬷嬷说,二哥在前院罚了好些人。”

余闲一听,便知是有人多嘴,他斟酌一番,三言两语揭过,只道惜芷不必忧心,此事他定会处理好的。

惜芷看出二哥不便多说,心下疑虑愈重,却也只能听从二哥的安排,索性不再烦心此事。

她这两日遭二哥拘在院里,气运值自是跟着停滞不前,不止系统着急,她也有些坐不住了。

“二哥。”惜芷扯了扯余闲,眨着眼央求道,“我这两日足不出户的,快要憋死了。”

余闲瞥她一眼便知她葫芦卖的什么药:“可是想出去?”

惜芷点头,见余闲不说话,迟疑了一下,又摇头:“不想。”

余闲睨她一眼,忽地抬手掩唇闷笑出声。

惜芷登时知晓自己被耍了,撇着嘴嘀咕道:“二哥学坏了,净吓唬我。”

“你若是觉得憋闷,二哥今日正好有空,可陪你出去逛逛。可有何想去的地处?”

“……”

惜芷一时不敢接话,她哪敢说自己是要去尾随谢安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胡扯道:“我与月娘约好去买首饰,二哥你还是下回陪我出去吧。”

余闲不疑有她,知惜芷在外交了朋友,由衷地替她开心。

“记得早些回来。”

“好。”惜沅心虚地点头。

说罢,余闲见面前的小女娘眼神止不住往窗外飘,便知她出府心切,失笑摇头。

余闲不再多话,起身道自己也要出府,让惜芷与其一道出去。

惜芷自无不可,收拾妥当后,二人走至院门,她想了想,又回屋拿了样物什。

“这是何物?”余闲见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着,便问道。

“月娘落在我这的伞,我拿去还她。”

余闲点头,不再多问,只又多看了一眼那把油纸伞,只觉得有些眼熟,似在何处见过。

*

长南街。

惜芷熟门熟路地扎进小巷,抱着油纸伞探头探脑地看着。

“一刻钟后,谢安便会自此经过。”

惜芷点头,握着油纸伞的掌心微微出汗,她面上不显,心底却是有些紧张。

这休息两日,不仅业务生疏了,连着心理素质也降低了。一想到待会儿自己要做的事,惜芷便有些想打退堂鼓。

未等她退缩,便隐有脚步声传来。

惜芷探头看去,便瞧见谢安迎面走来,一袭玄色云纹织金锦长袍,面如冠玉,雅人深致,正午的日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