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收回手,见虎口处嵌着个完整的牙印,隐有血丝渗出,他兀得哼笑出声:“余姑娘倒是牙尖嘴利。”

惜芷碍于面前那柄匕首,暂时不敢造次,缩了缩脖子,认怂道:“殿下谬赞。”

傅靖:“……”

“罢了。”傅靖气极反笑,反手将匕首收回腰间,转而从袖中拿出一釉色瓷瓶。

惜芷瞧着这熟悉的一幕,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殿下,您这是?”惜芷拧着眉,抗拒地往后躲。

傅靖岂会让她逃脱,大手一伸,轻松将人提溜过来,阴测测地笑道:“余姑娘可是畏惧孤?”

惜芷嘴角微抽,她原先怎么没发现这太子脑子有点病。若换作是自己三番五次威胁恐吓他,甚至还强逼他吃下毒药,只怕他便不止畏惧自己了,更甚是将自己大卸八块。

不过,谁让自己身处永安朝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

惜芷心里虽不满,却还是识时务地低头,昧着良心哄道:“殿下此言差矣,您乃天潢贵胄,我不过一小官之女,仰慕爱戴您还来不及,又怎敢畏惧于您?”

“自应如此。”傅靖语气自然,身侧的手却是不着痕迹地颤了颤。他压下心中异样的感受,将瓷瓶往惜芷面前递近了些。

惜芷不必他催,麻利地将瓷瓶打开、倒出药丸,仰头一口吞下,堪称一气呵成。

她这般果断,反倒让傅靖身形微顿,他敛去笑意,道:“余姑娘难道就不怕这是毒药吗?”

“不怕。”惜芷摇头,极为真诚地瞧着傅靖,道,“我相信殿下不会害我的。”才怪,若不是知晓自己现下是具百毒不侵的尸体,她怎敢乱吃傅靖递过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