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眉头皱得更紧,侧耳听着空气中的动静,他方才分明听见了一道急促的呼吸声,可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良久,他抬摸向自己的额头,空无一无,又碰了碰自己的下巴,亦是无半点异样。

谢安只觉荒诞,莫非是自己被梦魇着了,才产生这种错觉。可方才那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又分明不似假象。

末了,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微屈,是一个握物的姿势,可自己手心分明亦是空无一物。

犹豫后,他艰难地将手抬起,置于鼻下轻嗅,淡雅的梨花香中藏着股不易觉察的甜。

*

惜芷一路不敢停歇,捂着险先要蹦出胸腔的心脏,一路小跑至方才进来的墙角处,方才敢稍稍喘气。

“气运值?”她言简意赅。

天道亦是:“九百。”

惜芷弯眉笑眼,一时连方才的惊险都抛之脑后。除摸脸的十五,她与谢安牵手也不过片刻,竟是足足增加三十五点气运值。

“隐身衣还剩一刻钟。”

闻言,惜芷当时神色一凛,不敢再继续耽搁,利落地翻墙出了念云筑。

好险,若是谢安未醒,自己一时沉迷吸取气运值忘了时辰,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下次能否早些提醒?”惜芷步子匆匆地钻进小巷,皮笑肉不笑道。

天道哼道:“若不是余姑娘方才在长南街耽误许久,两个时辰足矣。”

此事较真起来还真是自己理亏,惜芷当即识趣闭嘴,一门心思往余府赶去。

到了余府,自是从老地方翻墙进去。她现下为了不惹麻烦,进出皆是翻墙,方便利落,还不会遇到小人。

惜芷步子轻快地回到小院,刚进门便觉不对劲,到嘴边的一声“赵嬷嬷”还未喊出,便见一人从屋内逆光走来。

“小芷。”

惜芷一愣,听出是余闲的声音。正发愣,余闲便几步走至她面前,沉着脸,没了先前的温和:“你这是跑去何处,这会儿才回来。”

“我……”惜芷不由想起自己方才干的那些个事,一时语结。

余闲皱眉看着她,道:“可是又有人欺负你?”他说着,便要拉着惜芷的手,“是谁?”

惜芷观他俨然一副认定自己被欺负了要去替自己出气的架势,不由失笑出声,言笑晏晏地仰头望着余闲。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护着的滋味。

余闲见她也不知是在何处蹭的一身灰头土脸,竟还笑得出来,一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笑得出来,我一会儿再与你算账!”

眼看再不解释,自己这二哥真的要带自己去讨说法了,惜芷忙将人拦住,笑道:“二哥你误会了,真的没人欺负我。”

余闲瞧她神色不似作假,冷静下来,便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他颇为哭笑不得,看着面前仰面笑的开怀的妹妹,伸手轻轻点在惜芷额头,又舍不得用力,只浅浅碰了下,笑道:“你呀你,见二哥着急便这般开心?”

“嗯!”惜芷点头如捣蒜。

余闲失笑,欲说什么,视线触及惜芷的面纱,动作微顿,眸底划过一抹痛色。

“二哥说过,在我面前不必戴面纱。”

惜芷一愣,不觉后退一步,她脸上的伤还未好,又抹了药油,是她自己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好看的地步,还是不要吓到人为好。

“我想戴着。”

余闲眉心微蹙,却是不再追问,他了解小芷,“在自己面前不用戴面纱”这话他说过数百次,可她从未听过。

也是自己强求了,何必揭她伤疤。

余闲揭过话题:“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找二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