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微动,抬手便堵住惜芷的去路。

他伸手欲拉住人,不想惜芷反应极大地躲开,惊道:“别碰我!”

傅靖身形一颤,良久,双手无力垂下:“孤不会伤你。”

“月娘可是你的人。”惜芷虽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她那回九死一生捡回半条命,才知月娘接近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她的血而来。

手腕上两道刺眼的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是个傻子,轻易便让人耍得团团转。她是不会死,可并不代表她不会疼。

二哥说月娘背后之人身份极为尊贵,惜芷当时便想到傅靖,他接近自己便是为了取自己的血喂养蛊虫,但也只是怀疑,并无确切的证据。

直至后来,她在傅靖府中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化成灰她都不会错认,此人便是那日与月娘里通外应之人。

傅靖一怔,恍然道:“他都告诉你了。”他苦笑,“无论你是否信我,伤你取血之事并非我愿,我亦是被蒙在鼓中。我起初是动过拿你当药人的心思,却不曾对你起过杀心。”

“孤……”孤已明了自己的心意,护你还来不及又怎会伤你。他欲言又止,将不该宣之于口的话语咽下,转而道,“得知此事后,孤便将你那日所受之罪千倍百倍地还回去,你若还不满意,孤今日便任由你处置。”

惜芷无动于衷,问道:“若非主子指使,下人又怎敢擅自行动。”言外之意,便是不信傅靖对此事全然不知。

言罢,她不愿再继续与之纠缠,婶子久不见她归去,该着急了。

“我如今死过一遭,没有精力与殿下计较从前种种,只想求得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还请殿下放我一条生路。”

傅靖浑身紧绷,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未曾移动分毫。

惜芷不耐,右手顺着手腕探到宽大的衣袖中,摸到藏于袖中的匕首,迟疑了一瞬。

“殿下若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傅靖不以为然:“我若当真不放你走呢?”他缓缓抬头,凤眸漆黑一片,看不见半点光亮,眉头紧蹙,嘴角微勾,似喜似悲。

惜芷一横心,咬牙将匕首拿出来,紧紧捏在手中:“刀剑无眼。”

傅靖看着她手里的匕首,一寸一寸地扫过,忽地展眉,幽幽叹出一口气:“孤当日赠你这把匕首,原是想让你作防身之用。不曾想,孤竟成了你所防备之人。”

他募地笑出声,笑声又涩又哑,下一瞬,他忽地抬手,握着惜芷的手腕,让其拿着匕首狠狠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