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若他娶妻了,想必妻子亦是这般站在阶上,目送自己远去,再乖乖待在他们二人的家中,等自己归来。
惜芷回去后便将屋内下人遣出去,随后抱着枕头趴在榻上愣神。
今日见二哥那般温柔的嘱咐自己等他归来,嘴边的那句想走便怎么也说不出口。惜芷心知,自己终是要回临祁的,一面是陈家之事,一面是李婶。
可她也舍不得二哥。
她纠结半天,脑袋都要爆炸了,也没想出个好法子。索性埋头睡了,明日事明日再说。
惜芷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屋内进了人也没察觉。
谢安走至床榻边,女娘睡得很熟,半张脸埋在锦被中,露出微鼓的半边颊肉,透着粉意。
他好不容易将人带回来,有怎会轻易放人离开。余惜芷刚住进余闲的宅子,他便收到了消息。
这两日他腾出时间去处理了一些杂事,今日才得闲来看她一眼,知她没受委屈便好。
谢安伸手扯过锦被替女娘盖上,视线扫过其腰间佩戴的玉佩,如何也看不顺眼。余闲与女娘并无血缘关系,同为男人,他能看懂余闲眼底的占有欲,不该是一个兄长该有的。
他伸手捻了捻那块玉佩,忍住将其扯下来丢掉的冲动。余惜芷很喜欢这块玉佩,不见了她定会难过的。
谢安守了惜芷半个时辰,临走前,目光落在女娘身上,迟迟无法收回,犹豫再三,他大步走回榻边。
“小、小芷。”谢安艰难地道出这二字,他从未这般亲密的唤过余惜芷,不免有些难为情。
“小芷。”他又唤了一声,女娘自是不会回应的,他也不在意。
谢安俯身靠近女娘,心脏几欲要跳出胸膛,脸皮滚烫不已。他阖上眼,在女娘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无痕无声。
停留片刻,谢安缓缓起身,正睁眼后对上女娘微微睁着、懵懂的目光。
“你……”谢安大惊,险些手臂一松压倒在女娘身上,好在他及时回身,伸手撑在惜芷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