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痛是真的,却不过是痛他的狠心决绝,痛这一时片刻得不到想要的爱情。
她会痊愈的,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一年半载。
可不论时间长短,她总会好起来,他日怨他也好,释怀也罢,再见面时,她会有自己的家庭和爱情。也许会牵着丈夫孩子的手,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用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传达一句话:感谢你小子当年的不娶之恩。
然而陈一丁的妻子,痛的是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见那个人。
余下的大半辈子,她要照拂陈一丁的母亲,抚养陈一丁的孩子,并且时刻怀揣着对陈一丁的思念。哪怕有朝一日再嫁他人,相处十年的亡夫也不可能从心头剜去。
如果有朝一日他成为第二个陈一丁,祝清晨会比今天绝望一百倍,一千倍。
失去一个人,和失去一条命,分明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
薛定站在胡同中央,看着一地积雪,只觉得刺眼。他慢慢地抬手,用力拉开环在腰上的那双手。
“回去吧,祝清晨。”
她呜咽着摇头,“我不。”
那声音,那态度,分明就不再是从前的女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