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跺脚道:“今日是书香绣楼装好的日子,小姐怎么也不着急啊。”
细雨的月余心血可都全部泡进了这新的绣楼里。
绣楼外,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
邻里街坊们交头接耳,原先的书铺都被卖出去了好些日子,里面叮叮咣咣响了许久都没有消停,今日居然来了三位妙龄女子。
背着花篓子的老婆婆瞧芙昭面善,喜气洋洋地打听:“这铺子以后卖什么呀?原先的东家心好,经常舍我们一碗水喝嘞。”
芙昭认得她,是当初入扬州城时看到的花婆婆。
芙昭笑眯眯地应承:“这里头漂亮着呢,有书本,有锦缎,还有吃的喝的,婆婆若是想歇脚,随时可以进来。”
那可真是新奇得很嘞。
细雨高高兴兴地把芙昭迎了进去,扬州的书香绣楼取了盛京的明朗,又添了江南水乡的细腻。
窗明几净,日光透过瓦当上凿出的喜鹊登梅纹,将斑驳的彩影洒在铺满吴绫的绣架上。
最妙是东南角的活水机关,引了暗渠从瘦西湖来,在青石地板上曲曲折折凿出半尺宽的水道。
盛着《诗经》的小小乌篷船顺流而下,每经过一盏走马灯,绢纱上画着的工笔美人便往船头扔朵绒花。
那花瓣竟是用蜀绣针法缀了数不清的连环结。
芙昭目瞪口呆,伸手搓了搓细雨的圆脸:“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贪吃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