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声的诺言,也是芙昭无言的坚持。
次日正午,虽然阳光明媚,但冷风阵阵,倒春寒激得人忍不住打颤。
淮阳侯府内,肖雪儿裹着厚厚的披风,却阻挡不了她兴奋的步伐。
“小姐跑慢些。”
肖雪儿不管不顾地冲进淮阳侯的书房,兴冲冲地道:“爹爹听说了吗?那贱人被抓回来了!哈哈,我就说她下贱,居然留着前朝余孽的脏血!”
“闭嘴!”
淮阳侯呵斥她,难得的失态。
肖雪儿愣住了,她看不懂,此刻的父亲面容憔悴,连发丝都缠满了焦虑。
原本大好的局面,居然一夕之间翻了盘!那华九思,那华九思!淮阳侯疯狂咳嗽,喉间的铁锈腥气充斥了鼻腔,居然呕出了一口血。
肖雪儿被吓坏了,眼泪汪汪:“爹爹,您怎么了?”
“出去。”淮阳候面色铁青。
肖雪儿哭着跑出了书房。
淮阳候颓唐地坐在圈椅里,心思急转:怎么办?华九思还是他推荐给家主的,没想到竟是元泰帝埋在组织的细作。
如今芙昭的身份已经被他们做实,但人却落入了元泰帝手里,难道真的是时也命也?
不!他从不信命!
当初的投降都可以被他说成是忍辱负重,从而在家主那里获得了极高的信重,更别说现在了。他还是津水卫主帅,一切还没有结束。
他,从来都不是只想要个侯爷的虚名而已。
他要位于万人之上,享受极致的推崇和掌控!
房门又被敲响,淮阳候刚想发怒,看到是一个水蛇一般的身影映在窗前。
“进来。”
妙夫人扭着腰出现,依旧是娇媚入骨的样子,声音却带着冷意:“主人说,时机已到。”
“我该怎么做?”
“劫狱。”
淮阳侯萌生退意,如果真的劫了狱,那可一点退路都没了。他道:“没有芙昭,也可以有其他人,何必急于一时?”
妙夫人勾唇一笑:“侯爷还想‘忍辱负重’吗?”
淮阳侯冲上去掐住妙夫人的脖子:“你什么意思?家主又是什么意思?”
妙夫人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掰开淮阳侯的手,冷笑道:“午时三刻,诏狱换防,还请侯爷不要迟到。”
淮阳侯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在他床笫上承欢的女人,居然身怀武艺。他忍不住问:“这么些年,你都是在演戏?”
妙夫人笑了声:“侯爷真幼稚,舒服了自然要叫出来,为何要演?”
说罢,她转身离去,没有片刻犹豫。
不一会儿,管家走了进来:“侯爷,妙夫人离府了。”
淮阳侯咬牙道:“带着家私,立刻送小姐去涉县。”
管家虽然困惑,但立刻照办,为防自家小姐出幺蛾子,他颇为熟练地药倒了肖雪儿。
就在肖雪儿的马车驶出盛京城时,淮阳侯已经打点好了诏狱的关系。他如今是圣上面前的重臣,又是津水卫主帅,谁都得卖他面子。
掌管诏狱的崔镇抚使原就是他的部下,刚被收编进隐鳞卫,正有些怨言。
“侯爷把我要到津水卫吧。”崔镇抚使大倒苦水,“指挥使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见一面就是责骂,还把这么紧要的犯人交到了我的手里,我是寝食难安。”
淮阳侯边往诏狱走,边道:“好说,等这余孽的事了结,我就请旨调你去做副将。”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崔镇抚使推开牢门,“喏,挂着的那个就是余孽。”
淮阳侯之前远远地见过芙昭,那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简简单单的装扮在她身上,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