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长公主府的落款时,瞬间精神,难道殿下另有深意?
不一会儿,刑部尚书也屈尊特来寻他,于是这件平素瞧不入眼的小案,居然成了元泰二年肃清吏治的引子。
甭管新臣旧臣,不论前朝今朝,但凡以权谋私罔顾人命的,只要有告,必究必查。
张家手里有十几条人命,判了个秋后问斩。
赵荃娘拿着手里的和离文书,数年生不如死的画面恍惚而过,如获新生。
她跪在芙昭面前,怎么扶都扶不起来,哭道:“小姐恩同再造,我愿为奴为婢。”
赵荃娘赢了自由,却没了家,她那举人爹觉得女儿不守妇道,直接将她扫地出门。
芙昭俯身看她:“听说赵举人在长衡书院当先生?”
赵荃娘心头一痛,缓缓点头。
芙昭露出一抹促狭的笑:“那你的学问与你爹比起来如何?”
赵荃娘低头想了很久,抬头坚定地说:“我自小通读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在张家时,唯有书籍可以让我暂时忘却痛苦,更是手不释卷。我爹他读书刻板,思维僵化,我比他强。”
芙昭抚掌大笑:“如果你愿意,就住在清宁堂,考个恩科?”
赵荃娘眼睛一亮,是啊,先前她深陷那烂泥一样的张家,也只能羡慕当今可以允许女子入仕,没想到她如今也有了这般际遇!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看着赵荃娘欢天喜地地退出,芙昭问细雨:“那家伙还不走啊?”
说的是华九思,他由孙大夫诊治后就一直嚷着头晕,一副赖上清宁堂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