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昭早就听了到动静,她抬起头:“怎么了?”
还没从政务里抽身的芙昭,此刻面色微沉,眉头紧锁,端的是严肃稳重。
绵风笑道:“老百姓送黄土,是爱戴您呀。”
芙昭伸手揉了揉眉心,勾唇一笑:“好事儿,没白累着。青州那边有信儿吗?”
绵风摇头:“年后大雪封了路,消息全断了,如今天气转暖,想必指挥使很快就能回来。”
自从跟元泰帝摊牌后,元泰帝跟疯了似的,把华九思指使得团团转。这不,华九思年都没来得及在盛京过,直接就被派去了青州。
芙昭让郑学去处理黄土,她则从后门溜了出去。
没有穿华服,只是简单地挽了个髻,芙昭就与绵风出了全福街,边走边逛。
“薄利多销,虽然贱碳价低,但总量却最多,算下来,这一整个冬季,碳商交的税竟是不少反增。”
芙昭看她合作的几家良心碳商,门前排队买碳的人仍旧不少,放下了心。
绵风笑道:“您是好心有好报。”
芙昭笑了笑:“今日休沐,去将军府看看小外甥。”
徐蕊萱顺利有了身孕,如今五个月了,刚刚显怀,大家凑着休沐的日子,约好了聚在将军府给小外甥想名字。
芙昭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
除了她,都是科场胜者,一个个的文采斐然。
赵荃娘道:“男女名字我各取了十个。”
付觅荷看了眼,笑道:“老师在前,我就不献丑了。”
赵荃娘不依,硬是把她手里的纸条翻了出来:“好巧思,你这丫头,学什么老酸儒的迂腐?咱们一向是有能者居之。”
“学生受教。”
付觅荷因是受了赵荃娘的不少指点,早就拜了师。
姬初夏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的成果,轻声细语:“我想了几个乳名。”
芙昭抚掌笑:“还是初夏聪慧,乳名这个赛道没人抢。”
徐瑞雪搡了她一把:“还说别人呢,你怎么两手空空?”
既然应了元泰帝要死遁,芙昭虽然心里不愿,但难免要做两手准备。若是真的离开,还是少留点念想最好。
“我哪儿比得上这些进士们?”芙昭端起茶盅,“我就给咱小外甥多包些洗三礼吧。”
“那是,谁有咱们侯爷财大气粗呀。”徐蕊萱调侃。
芙昭也随着笑,但那笑意却始终到不了眼底。
几人聊天吃茶,过了一日好不惬意的休沐。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芙昭邀姬初夏同行。
马车晃悠悠,芙昭给姬初夏披上一件披风:“虽是开了春,但乍暖还寒,你身子骨弱,别冻着了。”
姬初夏用手扶着披风,微微垂眸。
她是真的很美,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就宛若一副穷尽画者毕生功力的仕女图,美得令人不忍移开眼。
芙昭斟酌再三,也没有开得了口。
马车驶向侯府,芙昭掀起车帘,转头看她:“进去坐坐吗?”
姬初夏缓缓点头,提裙走了下来。
书房里,绵风进来上了两盏茶。
芙昭轻声道:“初夏,我是来给表哥当说客的。”
姬初夏抬眼看了一下芙昭,又匆匆低下了头。
“这么些日子,他对你的心意之坚定,你……”
芙昭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讲,从她的内心,她实在不愿当周晗的嘴来问这些话。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向来不乐意介入。
周晗之于姬初夏,是天生的上位者。
芙昭更愿意尊重姬初夏的所思所想,但周晗求她,因为他用尽了办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