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做了个道揖:“家师已经掐算到今夜会有贵客临门,几位请吧。”
白云观观主是位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他看到符咒,抬头问:“侯爷想怎么解?”
“自是解得干干净净。”芙昭想了一下,“有没有哪种法子,煞气尽去,但符咒留存呢?当然,一切还是以解煞为先。”
观主道:“有,不过需有损贵体。”
芙昭指了一下自己:“我的吗?”
观主点头。
“行!”
“不行!”华九思的眼眸里浮起薄怒,“你答应过我!”
芙昭只好道:“先不急,观主您方便详细说说吗?”
原来就是取芙昭和华九思的两缕发丝,和芙昭的指尖血三滴。
观主解释道:“有果必有因,是侯爷坚持要来解煞,自然需要侯爷的血。”
芙昭看向华九思,眨眨眼。
只是三滴指尖血而已,华九思想了想,便也妥协了。
解了煞,已过子时。芙昭敬上香油钱,默默祷告了许久才返程。
三人乘车回侯府,芙昭只有空换上朝服,又赶到东华门外。
早朝波澜不惊地过去,芙昭和华九思留了下来,并肩站到御书房外,求见元泰帝。
元泰帝看芙昭眼底一片青黑,忍不住问:“昨夜没睡吗?”
芙昭抬眼,突然就开始掉眼泪:“臣惶恐。”
元泰帝第一次见芙昭哭,以前的她有撒娇,有固执,也有卖乖……但从未这样滚过珍珠。
他一下子慌了神,尤其看到这张酷似周月芙的脸在哭,他更慌:“九思,出了什么事?”
华九思把黄符递给蒋公公,肃容道:“这张符咒嵌在太子送的玉观音里,我们夫妻二人刚从白云观回来,观主说,若再晚些日子,兴许臣就会寝食难安,重病早去。”
“荒唐!”元泰帝勃然大怒,“传太子!”
芙昭还在哭。
元泰帝给华九思使眼色:你倒是哄哄啊。
华九思微微摇头,表示臣无能为力。
芙昭从没想过自己这么能哭,眼泪说来就来,延绵不绝,真是天生影后的好料子。
她也不伤心,就是气得很,眼角扫到元泰帝百年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更觉得眼泪是件利器。
有武器不用,她是傻子。
元泰帝反复催,内侍派出去三轮,太子才惊慌地赶到。
他冠都有点歪,跑得太急。
一进御书房,就看到梨花带雨暗自啜泣的芙昭,一颗心揪成了一团。
“父皇。”他好不容易把眼神从芙昭处拽了回来,“儿臣来迟。”
元泰帝直接把黄符扔他面前:“你自己看!”
太子的大脑轰地一声,刚想辩解,好悬猛地刹住。他稳了稳,顿了片刻才道:“这是什么?怎么有指挥使的名字?”
他把黄符捡起来,装出一脸不明所以。
“玉观音里藏了什么,你能不知?”
太子终于可以叫屈了,他跪地急呼:“父皇,我一个男子如何懂这些?玉观音是太子妃求来的,兴许哪里出了纰漏?”
虽然早就料到这货会甩锅,没想到不带一丝犹豫。
芙昭渐渐止了啜泣,还带着鼻音,轻轻道:“太子妃娘娘真是太恶毒了。”
太子疯狂点头,趁热打铁:“父皇信我,小妹信我。”
芙昭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看向元泰帝:“陛下,臣请求与太子妃娘娘当面对质。”
元泰帝道:“传太子妃。”
太子愣了一下,连忙道:“父皇,她,她还病着。”
“莫不是做贼心虚?”芙昭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