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昭笑道:“我尚有恩科事宜要请教,就不耽误您了。”
“说起恩科。”太子道,“孤也很好奇,可否同听?”
于是长公主只能又挑重点讲了讲,芙昭实在担心麻烦长公主太多,只能随着太子的车架离开了长公主府。
汪嬷嬷走上前给长公主按肩,皱眉道:“太子这是逼着您站队呢。”
长公主揉着眉心,叹了口气:“福王到底年幼,资质如何,能不能长成都还另说,不得已而为之,先走走看吧。”
太子的车架用着六匹雪色御马,三层华盖边缀九串东珠,叮咚作响,似是在奏乐。
内部更是奢华,宽敞温暖,茶盏点心应有尽有,最离谱的是车厢后方还摆着一张紫檀书案,上置文房四宝,仿佛太子需要争分夺秒看
折子一样。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与芙昭独处,他忍不住靠近芙昭,想闻一闻她发丝的清香。
芙昭有些不自在,觉得这马车行驶得可真慢。
太子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马车被拦停,马夫声音浑厚:“殿下,华指挥使有事禀报。”
“九思!”芙昭还没等太子反应过来,掀起车帘就走了出去。
太子牙关紧咬,努力维持风度:“指挥使有何事?”
华九思拱手:“臣多谢殿下/体恤,特来接未婚妻。”
说罢,他伸手,芙昭一踩马镫,轻松地跨上了马鞍,与他共乘一骑。
“谢过殿下。”
目送太子车架走远,芙昭才放松地窝进华九思怀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跟太子在一起,总觉得黏黏糊糊,不甚爽利。
回到侯府,芙昭埋头进书房,很快就出了个总的章程,让华九思提意见。
二人你来我往,直到华灯初上,恩科的章程才告一段落。
芙昭道:“魏泓是此次恩科的总提调,我明日亲自去见他。”
华九思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卷轴:“除了魏泓,此次恩科所有官员的信息都在里面。”
芙昭扑上去在华九思脸颊上亲了一口。
次日,魏泓特意主动寻到芙昭。
他十分珍惜这次与昭宁侯冰释前嫌的天赐良机,百分百支持,不仅把考场内外的安排详尽告知,还自告奋勇地带她去见了所有相关官员。
他们还去了贡院,详查了每一间号舍,站在明远楼上,芙昭对魏泓道:“刚才说的这些,魏大人都记下了?”
“一字不差!”魏鸿笑道,“侯爷虽然年轻,但经验甚是老道,这些细节,就是老臣们都不一定能想到。”
他是在拍马屁,但也发自肺腑。
芙昭的表情如同古井无波般高深莫测,只静静地看着贡院在自己的眼前一览无余,仿佛在思考。
其实内心很爽,她对全知大大道:呐,夸你呢。
全知大大直接放了个白眼的小表情。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大昌第二场恩科如期敲响了锣。
因要避嫌,在做了恩科总揽之后,芙昭就没去过昭问书院。孟尔真也是聪慧,不仅没再与芙昭有交流,还一直拘着书院学生们别去侯府。
与首次恩科不同,此次考了三场,每场三天两夜,差不多半个月。
封卷后分房阅卷,定下名次,再呈交元泰帝御览亲裁,又是半月。
张榜时,三百个人名的皇榜洋洋洒洒,多少期盼改变命运的学子们争先恐后,逐一查看。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扬长而去,有人喜极而泣。
“荃娘与我说过她才思敏捷,没想到竟中了会元。”芙昭坐在明远楼上,品着茶。
明远楼上没有外人,华九思今日没穿飞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