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你这个妈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妈妈挂在脸上的笑戛然而止，眼底浮起的希冀很快黯淡。

我看着她继续说：「从小你对隔壁的陈耀祖都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好，你会每天给他送饭，下雨了，你第一时间想的是他会淋雨，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人给我送伞啊妈妈。」

「还有我辛辛苦苦凭考试成绩得来的奖学金，你没和我商量就跑到学校跟老师说我主动放弃，奖学金应该留给更有需要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妈妈的嘴张张合合，终究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出来。

毕竟我说的都是事实。

听了我的控诉，爸爸的态度更加坚决：「别提什么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连孩子都知道有你没你一个样！」

妈妈没办法，将目光投向了懵懂的弟弟。

「小耀，你还这么小，可不能当没妈的孩子啊……」

弟弟抬头看着我，轻轻说：「我听姐姐的，我要跟着姐姐！」

「你，你们」

「我这是生了两个白眼狼啊！」

妈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我爸才是那个抛妻弃子的人。

在我的提议下，爸爸还是把那个老太婆告上了法庭。

可爸爸终究还是没有那么狠心。

他没再亲自去医院照顾妈妈，却也给她请了护工。

妈妈的医药费是他找人借的，只不过欠条是以妈妈的名义打的。

没两天，大黑狗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毫无疑问，狂犬病。

狗子没几天就病发身亡。

医院把我妈重点监测起来，如今狂犬病没有治愈办法，打完疫苗后只能听天由命。

得知咬自己的狗得了狂犬病后，我妈绷不住了。

在病房里号啕大哭，先是诅咒自己的亲亲大姨不得好死，接着又是骂我爸狼心狗肺，最后把我和我弟两个小白眼狼也骂了一通。

我私下问过爸爸，妈妈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这一次非要和她离婚。

爸爸怔了怔，给弟弟擦嘴的手有些抖。

「你妈出事那天，我做了个梦，梦里被狗咬的是你弟弟，你妈为了面子没带你弟去打疫苗，最后……」

我心里咯噔一下，爸爸所梦的不正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场景吗？

爸爸接着说：「梦里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爸爸不想让那种事情发生，而且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我也看透了，我和你妈不合适，只是苦了你和小耀……」

我立马摇头：「不，爸爸，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做什么都不苦，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而且妈妈这些年做的事本来就不对，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个家！」

爸爸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随即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小小年纪你懂啥，大人的事你少插手，现在认真学习才是你的主要任务，爸爸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们。」

11

妈妈命硬，最终因为及时接种疫苗在体内产生了抗体，成功逃过一劫。

只是被狗咬的疤痕深深烙在了肌肤上，尤其是脸上的伤口，跟条蜈蚣似的从嘴角扭曲到耳后。

妈妈更不愿意离婚了。

爸爸递过去的离婚协议书她连看都不看，撕碎了一份又一份。

我们一家四口貌合神离住在同一屋檐下。

按妈妈的说法：「我就不离，拖也要拖死你！」

直到爸爸和老太婆的官司开庭，一审判决老太婆根据相关法律应给我们家赔偿二十万元。

妈妈突然就同意了离婚，要求是老太婆的赔偿款全部给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