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碎魂生前活了多久,死后游荡了多久。
她想着不会太久,而且他们从不同的地方而来,说不定就有认识的人。
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的男人说道:“我姓温,从溧渠(自己编的)来云梦经商的,会一点鬼道术法。死在十一年前,从没见过江晚吟看过这玉佩。
我看这种雕刻手法像是我们那很多年以前的一个风俗。男人深爱自己的妻子,夫妻两会给自己的女儿雕刻平安玉。
在父族的家徽上刻上母族的姓,为了美观而新颖,会把母亲的姓氏加以修改。
本来每个人的写字手法就不同,这下子一修改即使是同族也有可能辨认不出,也就只有夫妻二人知晓了。”
魏澜看着这块玉,温氏家纹上是个什么字?那人在温氏还得是个有实权的直系子弟,说不准还是个嫡系子弟。
魏澜还没想到人选,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说道:“我们家世代在云梦定居,以卖馅饼为生。藏色散人和夷陵老祖都买过我家的饼。”他语气颇有些自豪。
“我记得,我十多岁跟着我爹卖饼的时候,那块玉就挂在散人腰间。当时魏长泽公子就和她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那时候他们一家人简单而幸福,他第一次见到那样子般配的一对夫妻。
魏公子买饼,散人就等在一旁。魏公子买好了饼,两人慢慢离开。他听见魏公子说:“平时不是把玉收着吗?今日怎么带出来了?”
散人笑着:“今日是师傅捡到我的日子,也算作我的生辰,这是我的家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他再没听清后面的,他的眼神移到了散人的玉上,看着就贵重。图案也没见过,他第一次见这样子的玉,记了好久。
后来魏公子夫妻再没来云梦,他们的儿子又在云梦长大。他们夫妻的谣言没断过,他为他们辩解过,可是没用。
莲花坞的谣言就没断过,渐渐地他也不再辩解,只在魏无羡来买饼的时候多加一点肉。
那个卖饼人的信誓旦旦让魏澜愣住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收起了玉,机械般完成了度化,看着那些人为自己的家人收好了尸,眼含热泪,离开了莲花坞。
怨气渐渐被魏澜收纳,困阵到时间解除了,莲花坞剩下的是江氏子弟的尸体,也许在混战开始的时候有人想帮忙的,但是怨鬼索命,就像欠债还钱一样。
那些好人不被袭击,便也了解了事实,也不再执着,只是被困在这里,等待一个离去的机会罢了。
阵法一解除,他们都离开了,宗主死了,莲花坞什么都没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偌大的莲花坞只剩下魏澜一个人,所有的魂魄都被度化,被寻仇而死的人连魂魄都被打散,一片寂寥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