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褚黎和江褚寒磕着酒杯,“听说你这些日子是在大理寺,前些时候还查了些案子出来。”

“大理寺的门朝天开。”江褚寒跟他喝了酒,糊涂地笑了笑,“闭着眼睛也是要结案的。”

“你这……”褚黎摸着酒壶,揽了他的肩,“我跟你说认真的,跟你打听个事。”

江褚寒一顿,他斜过眼,“三殿下且说。”

褚黎酒气上脸,说话慢了半分,“你前些日子和那个卫衔雪……”

江褚寒捏了下酒杯,“我和他见过。”

“你见过他了?”褚黎把杯子放下,他有些奇怪地笑了一笑,“我前段时间也见过他了。”

“褚寒我是真给你面子。”褚黎说话现出些醉意来了,他模糊说:“早年听你说想要那个卫衔雪,我这些年都没怎么打他主意,可我见他一面,发现你还……”

“哎”褚黎横过去的手突然一落,整个人有些不稳地歪了一下,“褚寒你,你怎么走了……”

江褚寒话没听完,凭空心里有些浮躁,他干脆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

也不知今日是不是真的酒喝多了,外头的冷风往他头上刮,江褚寒也没清醒几分,他大概都自动替褚黎把后话想好了……

本以为三殿下这些年长进,结果还是个混账。

江褚寒脚下一踩,踩在了松软的积雪上,外头还下着雪,年节宫里挂着红灯笼,添彩的纸绸也系了许些,原本森严的宫墙被雪压得沉寂几分,这般红烛之下,又仿佛多了喜乐的人情味来。

在这宫里少见。

江褚寒不看脚下,他继续对着雪地里一步步踩了过去。

一会儿他身后的宫殿忽而升起一道明光,“砰”的一声一道烟花从高楼上炸了开来,伴着众人热闹的欢呼,明艳的火花在空中绚烂绽放,接着犹如流星滑落,花瓣似地朝着四周陨落。

江褚寒没朝后看,但这流光溢彩像落在皇城里的每一处。

连乌宁殿也能沾着点光。

卫衔雪这日未曾去赴宴,往年没人请他,今年陛下倒是想起他来,可他身子骨不争气,三年来也没能在寒冬里生出一副铜筋铁骨,冬日大雪一落,给他冻得染了风寒。

体弱多病的质子只好辞了那边的宴会。

他今日是一个人身在乌宁殿,北川跟着去宴会那边凑热闹,早些时候先生来过,可他不便久留,喝了两杯酒就走了。

但怎么也算年节,卫衔雪对着空荡荡的宫殿,竟然生出几分孤单的五味杂陈,唯有远处的绚烂焰火,往他苍白的时日里添些光彩。

他望着烟花出神,不想窗子开着,一阵冷风刮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可屋外忽然也传来声打喷嚏的动静,那喷嚏打得鹦鹉学舌,像是听见他的声音才跟着发出的。

卫衔雪奇怪地挪了挪眼,这喜庆的节日,哪有人来他这落魄地。

接着他偏头就看见雪地里站了个人,可是夜里太暗,辨不出人脸,只能看出他身量很高,肩膀宽阔,站在那儿竟然将脊背挺得很直,行伍之人军纪严明,行走坐卧也不过是这样认真的身姿。

这身姿让卫衔雪有些不敢认他。

可漫天的流光溢彩又在这时落在偏僻的庭院里,那张脸忽然在他眼里明晰起来江褚寒,他为什么在这里。

卫衔雪已经很久没见过江褚寒了,这几个月江世子不时常入宫,入宫也不会来他这偏僻宫殿找乐子。

江褚寒分明喝了酒,步子却走得稳当极了,看见卫衔雪站在窗子边,就朝着窗户边走了过去。

屋里的烛火照在江褚寒脸上,他脸上的醉意其实并不明显,只有耳根处红了大半,但分明的酒味跟着风一道吹往卫衔雪脸上,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