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江褚寒碰了冷脸,这会儿接过去道:“这人是个武将,可被人一剑穿膛,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若不是中毒或者昏迷,他就生生站在那里被偷袭了么?”

“许是,许是雨声太大,听不清声音。”那仵作分辨尸体倒下的方向,脚下走了两步,“这人倒在书架前,正是后背对着窗户,若是有人从外面用弓弩刺杀,事发太过突然,怕是要来不及躲。”

他低下头,“世子觉得……”

江褚寒还在看那支弓弩,漫不经心道:“你说是就是吧。”

卫衔雪对着张随的脸,默然地又盖上了。

说起来今日这事他的确是要担罪名的,若非他把人遣走,还真不一定会让人趁机杀了张随,但这用弩箭的痕迹,似乎也不像西秦的手笔。

卫衔雪有些忐忑地问:“敢问仵作大人在京城任职多久了?”

那仵作算了算,“算来应当有五六年了,小人是从外县调过来的。”

江褚寒冷不丁地问:“大理寺的仵作时常调动吗?要是追溯到十多年前,那时的仵作现如今在哪里?”

“十年前……”仵作掰着手指头想了想,“如今大理寺里的仵作算上小人,也就三四人,前些日子樊老伯故去,十年前的仵作,大概只有胡叔还在大理寺了。”

江褚寒来大理寺也不久,压根不知道这个胡叔是谁,他声音一抬:“汪大人”

汪帆直又赶忙滚进来,他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世子有何吩咐?”

江褚寒等他缓了两口气,“大理寺现在可有个姓胡的仵作?”

汪帆直喉间顺了,“有的,胡仵作这几日告病,所以今日没喊他过来,怎么?”他试探问:“世子可是想要传唤此人?”

江褚寒目光指了指卫衔雪,“你问他。”

汪大人转动头,望着卫衔雪尴尬地笑了下,“卫公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卫衔雪跟旁人说话都是轻言细语:“想来汪大人在大理寺德高望重,办过的案件应当如数家珍,不知大人可记得十年前西秦也派了使者来大梁出使的事情。”

十年前大梁与西秦也有和议,可那事情无疾而终,两国的战事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事身处燕国的卫衔雪都知道,这事儿和现在本来是扯不上关系的,可今日那个西秦的刺客在他面前提到十年前西秦的使臣也曾来过这个驿站,卫衔雪不由得多心。

但江褚寒方才与他一唱一和,他又知道什么?

这一想卫衔雪下意识就偏了目光,谁知道和江褚寒的视线撞了一下。

“十年前……”汪大人思索往事,不禁扶额,“十年前的确是有西秦派了使者过来,那时候战事初歇,本来是过来议和的,可那次……”他脸色微沉,“那次和谈并没好生收场。”

“卫公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汪帆直像是想起来了,“十年了,如今西秦势弱,当年那一仗却是气势汹汹,本来和谈已是前线商议许久的事,可那时西秦的使臣入朝,事情没谈明白,人就……”

汪帆直忽然就睁起眼望向张随的尸身,接着和卫衔雪的眼神一对,琢磨出些不可思议的事来了。

怎么十年前的西秦使臣也是死在了这个驿站?

卫衔雪从前没能掺和进这次的事情,但是事关梁国与他国的关系,他多少知晓一些几国间的瓜葛纠纷,当看个乐子也罢,他在书阁里偶然看过他先生编纂梁国纪事,史书上所载的往往都是润笔。

“不过有所耳闻。”卫衔雪从尸体边站起来,“十年前西秦使臣来梁国和谈,但梁国气候有所不同,使臣水土不服,因而一病不起。”

这都是史书里记的在坐的人仿佛都心知肚明。

前一世张随的事也是这样有了了结,不管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