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见笑……”江褚寒杵着脸,挑起眼来笑了一下,“你这模样,的确是挺好笑的。”

卫衔雪只和顺地低着头。

江褚寒眉头有些不明显地皱了一下,记忆在他脑子里轮回打转,他觉得有些分不清卫衔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三年前的卫衔雪不还是爱攀咬他的样子吗?难不成他还真能被磨成柔软的性子。

他盯着他,仿佛是想从他那明丽的面容下找出几分蛇蝎美人的端倪。

可他怎么也记得卫衔雪的确又有过乖顺的时候?

“江世子……”卫衔雪实在避不开那视线了,他抬起头,很是轻微地勾了下嘴,“世子今日也觉得我面目可憎吗?”

江褚寒目光一定,他挪开了些许,扫过了卫衔雪的唇角,“你国武将死了,你竟然也不伤心。”

卫衔雪眉梢落下,“世子着实冤枉。”

他似乎是口中斟酌,才细声道:“书中有云,伯高死于卫一篇曾言,吾恶乎哭诸,兄弟吾哭于宗庙,父之友吾哭于诸庙门之外,师吾哭于诸寝,所知吾哭于诸野。”

卫衔雪探了江褚寒一眼,“世子觉得我与这使臣的关系,应当哭于何处?”

江褚寒冷眼接过,“显摆你读了书?”

他哼了声,“倒是今时不同往日。”

“世子又误会我了。”卫衔雪不敢受似的,“此句所言之理,乃是哭丧也要讲究场合,如今世子尚处跟前,我怎么敢放肆痛哭,至于读书……”

卫衔雪偏过头,一张脸乖顺无害,“世子送我的礼记,我可是好生读了。”

“……”江褚寒眯眼看他,“三年不见,你倒是生得坦荡。”

三年前江褚寒拿本绘了春宫图的《礼记》调戏他,卫衔雪竟然还记得,而且还敢拿出来同他说,江褚寒又道:“记性也好得很。”

“我久在深宫,不比世子日夜笙歌,我能想的,可不就这点浅薄的事情。”卫衔雪把视线落在地上,“世子觉得呢?”

江褚寒坐下来一会儿,酒劲竟然又上来了,他把话一琢磨,“卫公子这是对我念念不忘?”

“稀罕事。”江褚寒躺坐着偏了偏身,正盯着卫衔雪的侧脸,“你跟我说这个,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卫衔雪缄默了会儿,摇了摇手,锁链响了哗啦几声,“我自然是想求世子放过我。”

他把手垂下了,“这些年不知道承了世子多少恩情,我这旧事重提,不过是想用些旧情来打动打动世子,看看可否还能放我一马。”

“你求我?”江褚寒抬手揉了下眉心,余光下他又看了眼那张脸。

三年不见,他觉得卫衔雪是真的有些变了,说他乖巧,话里说的些东西分明就是在同他打擂台,什么恩情敬意,通通都是两张嘴一张吐出来就完事的东西,可说他不乖,比起从前会咬人的那只野狐狸,如今的他算是学会了锋芒内敛于胸。

江褚寒其实觉得更有意思了。

江世子反正是喝了酒,他微微探起身,一只手就伸了出去,他勾手就扯上了卫衔雪手上的锁链,他拉着那链子往身前一带,卫衔雪就被迫向前着把手伸到他面前。

江褚寒低头看他的手,“受伤了,你觉得疼吗?”

卫衔雪维持那动作低下了头,“如今再疼,在世子手里也只是个阶下囚。”

“你……”江褚寒喉中一涩,“你倒是心里有数。”

但他又勾了下锁链,“那本世子好心,你坐过来,我再给你看看伤。”

卫衔雪坐在那儿,伸着手没动,他皱眉,“怎么敢劳烦世子。”

“不算劳烦。”江褚寒继续扯了一点,卫衔雪身子都往前探了,他道:“举手之劳,权当叙旧。”

“……”卫衔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