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反应不是醉了,而是吃了他的糕点,那糕点里他下了点让人气血上涌的药物,碰上今日宴会,旁人都觉得是喝多了酒,缓缓就遮掩过去了,依着药量,江褚寒应该是只能撑到宴会开场不久,可他身子好,到现在才晕了。

卫衔雪收回眼,缓缓松了口气,可他心里又无端生了烦闷,像是有什么横亘心口,将气堵在了胸膛,让他一个哆嗦,连伤口都疼了一下。

他就当是被冬日的冷风撩了胸口。

江褚寒当场晕倒,吓了堂上一众人,前去查看的小太监差点崴了脚,盯着寒世子的脸纠结了会儿,才回禀道:“世子许是喝醉了……”

永宴皇帝还记得他刚才那话说得惊世骇俗,不敢再把他喊醒了,示意下边把江褚寒抬了下去,镇宁世子就这般在听松宴上退了场。

卫衔雪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刚才江褚寒这样把他挑了出来,也不知永宴帝会怎么看他。

席上的陛下没瞧卫衔雪,旁边的内侍给他添了酒,又夹了菜,他缓慢地尝了,宴上一时无人敢说话。

时间过得仿佛亘古,御花园的石头冷冰冰的,卫衔雪跪得膝盖都疼了,他不知道有多少视线落在他身上,只觉得自己像个被人围观的罪人。

又过了许久,永宴帝像才想起了他,他俯着视线,“你是卫懿的第四子,卫……”

洪信在旁小声道:“陛下,卫衔雪。”

永宴帝停顿了片刻,“你把头抬起来。”

卫衔雪身下有些发麻,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虚虚地视着前方,他没敢看那上面的天子,但不知为何心里响动,心跳个不停,仿佛陛下的眼光灼灼,即便错开也能被燎到些许。

上面又半晌没有说话,卫衔雪不知陛下是什么眼神看他,只等了许久,才听上面道:“你今年什么年纪了?”

卫衔雪不知道怎么自称,只好扮着无知,“回,回禀陛下,我今年十二。”

永宴帝又顿了道:“燕国送你来此,你可知你身上的责任。”

责任……他一个十二岁的稚子,肩上的重担就可称为责任了,卫衔雪涩着声音道:“身为质子,感念陛下恩典,此来梁国是为和谈,需日夜企盼燕梁两国安定和乐,也该为……两国战前已故亡灵赎罪。”

他的命总归不是自己能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