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宴帝看江褚寒,与皇后闲聊,“朕记得褚寒比黎儿还要大上两岁,褚寒过了今年,应当要满……”
见目光落在身上,江褚寒笑着回话:“今岁冬日一过,臣就要满十六了。”
“这小子就满十六了。”永宴帝和气地想道:“放在皇子这个年纪,也该是出宫立府的时候了,朕记得你父亲当年……”
永宴帝掰扯当年,停顿了会儿,“你父亲上阵杀敌,好像也是十六。”
说起父亲,江褚寒低了头,笑得有些生硬,永宴帝说得起兴:“当年江辞勇猛,一杆长枪与朕长姐难分伯仲,打得当初父皇都夸赞不已,只是可惜……”
永宴帝面露惋惜,没说下去。
当年江辞还是个小将的时候意气风发,他与同样征战沙场的长公主以长枪交手,一战打得平分秋色,那一战先帝见了,亲自给两人赐了婚,这桩事被传为佳话,至今也有人提及,只是可惜后来长公主病逝,江侯爷成了独骋疆场的孤将。
而他们唯一的儿子江褚寒,如今也不是上战场的材料。
下面的内侍正上了茶,永宴帝端过来喝了一口,“褚寒这次南下和谈,有了长进,朕思来想去,你也大了。”
他目光全绕着江褚寒,“你不能随江辞远去边境,但京城六部,有的是地方给你展露身手,明年开春就是个好时候。”
江褚寒敛眉,装作被一口茶呛了,“舅舅要给我赐官?”
以江褚寒的身份,本是要跟着去战场的,他出身将门,自小就天生神力,可他幼时偏偏生过一场重病,留下了心疾的病根,不能随镇宁侯远去边境,只能一直在京城做个闲散世子,但江褚寒大了,也不好一直让他闲散下去。
过惯了舒坦日子的江褚寒像是惶恐,“陛下此前不是说要赏,怎么如今还要拘着我了。”
人人都求名利,就这个小子嘴上不用功,永宴帝皱眉,“你这小子。”
“陛下息怒。”见永宴帝还要说教,皇后拦了过去,她头上的钗环跟着动,“褚寒如今年少,自然是贪玩的,等他满了年岁,自然要明白陛下的苦心。”
皇后笑得华贵,江褚寒跟着她笑,“还是皇后娘娘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