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竟然要赏给一个下人吗?
观沅一颗心扑扑乱跳起来,若是得了这镯子,那还要什么银子,光这个东西就能解除哥哥的燃眉之急了吧?
说真的她很想接,又不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然后再次抬眼偷偷去看窦炤,眼中带着询问与求助。
窦炤看她穿着那身朴素的丫鬟服,怯生生,紧张又期待地站在萧红锦跟前,不知道为什么,竟控制不住地想起给她涂画的那一晚。
她那灯影下光滑而细腻的肌肤,诱人的同体,与蔷薇刺藤结合后产生的致命吸引力,叫他连着好几天都夜不能寐。即便是此刻想起,他都有忍不住将她按在书桌上的冲动。
可是这份心动,很快又被他心中
的痛恨与厌恶所取代。
痛恨她,厌恶自己。
看着窦炤一张脸已经完全冷下来,就那么浅浅瞟她一眼,观沅立刻知道这镯子不能要。
于是她笑着回萧红锦:“谢谢萧小姐,给主子们奉茶是奴婢分内之事,不敢收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萧红锦看一眼她,又看一眼窦炤,笑了笑,将镯子收回:“既如此,那我就从心里谢谢你吧!对了,这段时间我都在府里,长日无聊之时,能经常来尝尝你的茶吗?”
观沅自然欢迎,开心行礼道:“奴婢随时恭候小姐。”
萧红锦也很开心的样子,笑看窦炤:“你这丫鬟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我看着真喜欢,公子不介意我与她多些往来吧?”
窦炤一双想吃人的眼睛生硬地从观沅身上移开,换上淡淡笑意:“不介意,难得有萧小姐如此不拘贵贱之人,炤佩服还来不及。”
萧红锦笑着挑眉:“窦公子又说错话了哟,既然茶无贵贱之分,人又何来贵贱之别?我喜欢她,她便与我一般无二,公子以后可不能当着观沅的面这样说话。”
窦炤轻轻颔首:“见笑了。”
只有一旁的观海察觉到,他家主子带笑的眸中,猛地闪过一丝杀意。
萧红锦离开的时候,窦炤亲自相送。
观沅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虽然微微有那么一点酸,但更多的是欣喜。
看二爷的样子,他对这个萧红锦一定极为满意,不然不会邀请她来院里喝茶,更不会体贴她不爱喝白茶要给她换绿茶。两人又品貌相当,志趣相投,聊天都能从喝茶聊到人生,这是多么契合的一对才子佳人啊。
那么,二爷有了这样一个心仪之人,心中喜欢的话,晚上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对待自己了吧?
她怔怔这么想着,被木蕙撞了一下:“发什么呆呢?看到没有,我上次叫你注意这个萧小姐,有先见之明吧?我就没见二爷对哪个女子这般殷勤过。”
观沅心悦诚服地点头:“你说得对,想必咱们以后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木蕙感叹道:“看她人还挺随和,不仅愿意来找你喝茶,那么贵重的镯子也是说赏就赏,以后若真进了门,也是咱们的福气。”
观沅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求二爷别再挑挑拣拣,赶紧娶她过门才是。”
木蕙突然笑睨着她:“看她对你这样好,日后指不定叫二爷纳了你做姨娘呢!”
观沅粉面通红,伸手拧她:“你就会打趣我,小心哪天二爷把你给纳了,看你还胡说!”
……
时间流逝的快慢总是要跟人对着来,你想它快的时候它度日如年,你想它慢的时候它白驹过隙。
观沅一直祈祷着时间慢点过,可一晃眼间,天已经黑了。
她洗漱完,等丫鬟们都离了院子,关上大门的那一瞬,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靠着院门站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