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走了也不会皱下眉头啊,他就是这么冷心冷肺的一个人,所以咱也不必上心,她们让咱们做什么咱就做什么,把这几年混过去就完了。”

经过观沅一番开解,木蕙总算是气顺了些,两人一起去浇花喂鸟儿,偶尔看一眼那边忙得热火朝天的大丫头们,感觉上倒也舒展。

下午申时许,窦炤从东宫回来,刚入了院子,便有香杏泡好茶候在门口,笑盈盈地屈膝半跪,将茶盘举过头顶奉上:“二爷回来了,二爷辛苦了,二爷请喝茶。”

窦炤停下脚步,先问一句:“谁叫你奉茶时做这样的姿态?”

香杏愣了一下,赶紧起身,笑道:“第一次伺候二爷,想着这样更尊重些,二爷若不喜欢,以后便不做了。”

窦炤便要取茶,可手刚抬起来,又放下:“这是你沏的?”

香杏来之前特意学了一些沏茶技巧的,以为窦炤要夸她,喜滋滋道:“是啊,知道二爷喜欢龙井,特意取惠泉水沏泡,请二爷品鉴。”

“还需要品鉴?”窦炤手一抬,茶盘和茶托便被他掀在地上,好好一只上等哥窑灰青釉八方杯摔得粉碎。

香杏也顾不得满地的碎瓷,吓得伏跪在地:“二爷恕罪。”

“观沅没跟你说过规矩吗?”窦炤淡淡的,动作看起来明明是生气,声音却完全听不出喜怒。

香杏根本不敢抬头:“没有,她没与我说。”

窦炤眉心微顿:“你没长嘴吗,她不说你就不问?”

香杏瑟瑟发抖:“是,是奴婢的错。”

窦炤立刻让观海将观沅叫了过来,一脸不耐烦:“我现在没空追究你失职,去给她说一遍沏龙井的规矩。”

观沅看到满地的茶水和碎渣,自然也不敢问自己到底哪里失职,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香杏跟前。

香杏见状想要起来,却被窦炤喝住:“叫你起身了吗?跪着听!”

观沅咬了咬唇,心里着实为她不值,早说了这位爷不好伺候,偏不听,哎!

“二爷只在休沐日晨间喝龙井,且必用旧年雨水冲泡,水二沸后低斟冲泡,一泡即刻倒出弃用,二泡见色微郁后倒入白玉杯中,只得七分满,并速速呈上。二爷喝完后……”

“行了,”窦炤打断她,“后面的你慢慢再教,此刻不过叫她知道刚刚是糟蹋了我的好茶。”

香杏早已羞的满面通红,伏在地上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