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冰凉的颈窝好像变烫了,观沅不开心,将手挂上他的脖子,身体起来一点,又蹭上了他的下巴。
窦炤屏住呼吸,想将她推开,可观沅哪里肯,好不容易寻到一点清凉,又是这么舒服的一个怀抱,怎么舍得放手?
“别走,抱抱我,好不好,就一小会儿。”观沅声音带着软软的乞求,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儿,又像是犯错后低低的撒娇。
窦炤果然不动了,本来要推开她的手,不由自主环上她的腰。她瘦了好多,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单薄得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掐断。不由得想,等她好了,一定将她
养回原来的样子,饱满,圆润,浑身哪哪儿捏起来都是软的。
观沅在他下巴处,脸颊边蹭着,怎么也变烫了呢?不满意,还要换个地方蹭。
眼见她的脸已经碰到唇边,窦炤没法再任由她放肆,强忍着身体里奔腾的血气,将她紧紧按住。
“别动观沅,你在发烧,不要乱动,好好休息。”他的声音沙哑而克制,明明是在安抚病人,却带着强烈的情欲气息。
观沅果然安静了一会儿,乖乖的,像只小猫咪被他抱在怀里,他如此真切感受到她的温软和虚弱,还有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馨香。
真好闻,像是茶香夹杂一点花和草药的香气。加上热力蒸腾,这暧昧的味道便蔓延在空气中,在他鼻端静静流转,让他发晕,发热,发烫。
贴着她腰肢和后背的手不由得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阿沅,为什么你只是个丫鬟?”
这无奈而忍痛的声音触动了观沅,她模模糊糊也觉得难过起来。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听起来那么痛苦?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都是她不好,为什么总是惹人伤心?
她有点想哭,又想安慰这个人,不管他是谁,她不希望身边任何人痛苦。
大概是生理性驱使,观沅很自然地抬头在他脸颊处浅浅一啄:“别难过啊,阿沅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会叫你一个人孤单害怕,好不好?”
窦炤心中一直有根弦,就此“啪”一声断开,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淌下。他心中酸涩得难受,松开观沅,俯首抵上她的额头:“真的吗,观沅会一直陪着我?”
观沅抽着鼻子,像哭,又没有哭,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陪着,一直陪着你。”
话音刚落,那么理所当然地,他微微侧头,小心翼翼,吻了她。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与第一次的生涩与赌气不同,这一次,他是那么全心全意想要吻她。温柔,缱绻,像是要藉由这个吻,叫她知晓他的喜欢与难过。
观沅朦朦胧胧的,却也很喜欢这个吻,舒服地,温柔地回应他。
唇舌相触,一个滚烫,一个冰凉,交融着,索求着,缠绵婉转。终于滚烫赢了冰凉,像火苗烧融的冰雪,一起,化为软溶溶,暖融融的溪流蔓延全身。
灯光暧昧,将两人深吻的影子投在深色地面;暖香氤氲,蒸腾出两人额角细细的汗珠。
窦炤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只一个吻而已,他便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昏暗的灯光让他感觉自己在梦中,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这时,观沅轻轻唤了一声:“二爷……”
窦炤怔了怔,轻轻从她唇上离开:“你清醒了?”
观沅朦胧笑着看她,不像是清醒的样子,他们彼此凝望对方,灯光下,她的眼神迷糊而动人,然后他又吻了下去。
亲不够,怎么都亲不够。
若不是听见外面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窦炤真想就这么亲一辈子。
他迅速将观沅扶着躺下,自己站了起来。
恰好木蕙掀帘子进来,看到窦炤在这里有些惊讶:“二爷怎么起来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