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太太看见她便来气,她刚跑的那半年窦炤差点没病死,又为此消沉许久还跟着太子跑出去几年不归,这都是拜她所赐。

今日见她身形柔婉,眉目清丽,出落得愈发标致,想必往后窦炤一颗心会更多的放在她身上,这势必影响以后窦炤对正妻的感情,心中的不喜便如潮水般涌出。

忍不住冷着脸道:“你们一个求我罚,一个求我不罚,是要故意为难我这老婆子么?”

一旁窦相国连忙过来打圆场,笑嘻嘻道:“母亲,炤儿今日好不容易回家,这丫头虽然有罪在先,但毕竟救主有功便抵消了罢,您老人家犯不着为这点事忧心。”

窦老太太想了想,也觉得在这个时候为难观沅有些不合时宜。

而且窦炤刚回来,对这个丫头正是上头的时候,总还要顾念一些他的心情,要治她还得等窦炤冷下来再说。

窦老太太语气冷淡,“你私自离府,本应重罚,念在你救了炤儿一命,此次便暂且饶过你。日后必要规规矩矩,不可再犯。”

观沅赶紧磕头谢恩:“多谢老太太宽宏大量,观沅日后定当尽心尽力,不负二爷与老太太的恩典。”

窦老太太又道:“既然回来了,那便还是跟先前一样,给炤儿做个房里伺候的人,待来日有了主母,再叫你主母根据你的表现,酌情抬你做姨娘罢!”

观沅本来又要谢恩,窦炤却抢先道:“不必了,祖母,孙儿在娶亲之前还不想在房里收人,不如还叫她做回原来的二等丫鬟,等孙儿成亲再定不迟。”

窦老太太自然求之不得,立刻拍着窦炤的手道:“还是我的乖孙懂道理,如此甚好,甚好。”

她说完便扶着窦炤的手,带着乌泱泱一群人进去了,没再理会观沅。

观沅又跪了一阵才站起来,看着窦炤被人簇拥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十分纳闷。

他到底,什么意思?

不过,还来不及细想,便有两个人冲上来与她抱成了一团。

木惠一边哭一边使劲在她身上拧一下:“你个臭丫头,这三年你跑哪里去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自责?还以为你真在雪夜被冻死了,那我给二爷一封假的信,岂非害了你?”

水菱含泪而笑:“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观海写信来说找到你,但你可能不会跟二爷回来的时候,我可伤心死了,还准备以后跟木惠去岭南找你呢。”

观沅也忍不住鼻头发酸:“是啊,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又忍着眼泪瞪木惠:“我说怎么二爷见了我跟见鬼似的,原来是你闹的。说什么不好,干嘛说我要去死?”

木惠便去捏她的脸:“好你个白眼狼,当初若不是我帮你,你不出一个月就能被二爷从岭南找回来,哪能在外头逍遥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