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树叶枯黄,风一吹便纷纷扬扬往下落,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萧红锦想着窦炤刚刚说娶她进门的话,心里面着实又喜又涩的,满脸小女儿情态。
这次跟碧心配合演这一出,看起来是要除掉观沅这个眼中钉,实际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让窦家对她有愧,逼窦炤早点去萧家提亲。
相处这些日子,她一直感觉窦炤表面上对她尊敬,心里可能一点都不喜欢她,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卑贱的丫鬟。
她咽不下这口气,堂堂的国公小姐,难道连个丫鬟都比不过吗?且萧家式微,很需要跟窦氏这一门联姻来提振门楣。
权衡再三,她决定铤而走险。
其实窦炤来的时候她心中很是忐忑,生怕他会较真细查起来,这种事哪怕做得再干净,这么来来回回盘查一段时间,即便查不出问题,她在窦炤心中的印象也一定会大打折扣。
幸好,他轻轻放过,将责任揽了下来,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娶她。以窦炤在上京的信誉来说,这样说出口的话,是绝不会反悔的。
虽然没能将那丫鬟一击毙命,却也达成了最重要的目标。况且来日方长,等她做了长直院的女主人,还怕没时间收拾她么?
如今最麻烦的,是窦炤将那丫鬟看得极重,不知道
会不会因此怀疑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将眼眶一红,站定了看着窦炤道:“公子就送到这里罢,今日都是我的过错,害得观沅妹妹受罚。我其实心中一直将她当做好姐妹,只是万万想不到有人非要指认,说那药是她下的,还说她勾引了二爷,老太太气头上,我也不敢说什么,让她受了好大委屈。还有那镯子,我也说不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实在不安,还请公子回去好好安慰她,顺便替我道个歉好吗?”
窦炤淡淡而笑:“小姐言重了,他一个丫鬟而已,受这点委屈不值什么,况且我本来也打算在正式向小姐提亲之后,就将她打发出去,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反倒让我束手束脚起来。”
萧红锦心中一跳,忙问:“为何?”
窦炤看着萧红锦,轻叹道:“其实这些日子相处,我对萧小姐早就心存倾慕,只是碍于小姐身份,不敢唐突表露而已。这个丫鬟不过是炤一时新鲜拿来解闷,等炤有了小姐之后……”
他说着很自然地上前,轻轻揽了萧红锦的腰,另一只手用玉镯轻触她下巴,言语轻佻地,“哪儿还有她什么事呢?”
声音暧昧至极,一双桃花眼更是含情脉脉,看得萧红锦整颗心都化了。
窦炤今日穿一件玄色锦袍,袍身以精致的银线绣着繁复的云水图案,既显沉稳又不失贵气,更衬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英俊非凡。
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然而略显轻佻的笑容,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
萧红锦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哪里经得住他一个已经人事,手段熟练老辣的大色狼的挑逗,瞬间便腿脚发软,眼含春水,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腰间那只手上。
跟在后面的翠儿看见这一幕,惊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深怕打扰到他们。
萧红锦声音发颤:“公,公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