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大概是因为他的病,即便是家人,也逐渐对他失去耐心。

爷爷最喜欢的应该还是大哥,因为大哥脾气个性最像父亲聂松,家中事业要守成,靠的当然是他们,而不会是一个患有孤独症的病人,当然也不会是他们二叔聂权那样的纨绔。

亲疏有别,或许才比较符合人性。

聂尧臣说:“他跟曲家有约定在先,我代替你跟曲家的女儿结婚,总算为他挽回一点信用。”

“不错,现在还懂得埋汰我了。”

“大嫂好吗?”

“喂,不要太得寸进尺。”

聂尧臣终于将最后一枚棋子放归原来的位置两军对垒,整整齐齐,就像刚才的“厮杀”从没存在过。

他看着房间角落里的画,这样的线条和色彩在这个家中随处可见,都是侄女朵朵的作品。

小姑娘跟他这个叔叔一样,出生即患有孤独症,且比他的典型症状要明显。

他们聂家,像是受到诅咒。

大嫂卜寒青照顾女儿时的情形,常会让他想起小时候跟母亲相处的种种。

“你妈妈她最近怎么样,还好吗?”聂舜钧问。

今天在董事会上刚跟父亲聂松见过面,兄弟俩都不太想聊他,聂舜钧宁可问问后妈的近况。

“前不久刚去过她那里,还是老样子。”

“你跟曲家的婚事定下来,她一定很高兴。听说曲家女儿精明能干,将来公司的事应该很能帮得上你,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你总在我这里吃亏。”

是吗?在公司事务上能帮到他,那赵元熙不是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