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脚下却打滑,手心黏腻,低头一看竟然是鲜血,在没有光的夜色中呈现黑色,被雨水一冲就漾开了。
子弹明明没有打到他,那这血是哪里来的?
他第一次发觉理性也有失效的时候,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做另外一种假设。
“熙熙,熙熙……”他去扶她,“能站起来吗?你站起来!”
元熙却动不了,只有嘴角动了动:“我觉得有点冷呢……”
聂尧臣终于不得不面对最残酷的现实,刚才那枚子弹是元熙帮他挡掉了。
他连忙蹲下来,找到她背上那个小小的血窟窿,脱下外套把她包住,然后摁住伤口,声音都在发抖:“熙熙,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
他完全没有留意到父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舞会,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元熙靠在他怀里,伸手摸他的脸:“你认出元卉不是我啦?”
他点头。
她又笑:“你叫我的名字叫得真好听,再叫几声。”
“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的声音已经虚弱下去:“没关系,我终于知道真相了……就算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不准说!你不会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还有宝宝呢,他们怎么办?你想让他们那么小就没有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