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细节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儿。”

邱跟秦飞白对视了一眼,“熙熙,你不是真的打算搬到这儿来住吧?我之前跟你提过,这样对你没好处,你不如搬来跟我住,我那儿地方挺宽敞的。”

她知道,元熙从聂尧臣为她租的那个豪宅里搬出来,就是打算搬到这个阁楼来住的,现在租的酒店式公寓只在商铺装修之前作为过渡,根本没打算长租。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她是不建议经历过凶案的幸存者这样□□地去面对曾经的现场,甚至在其中长住的。

元熙姐妹俩出事之后就被送入福利院,温饱不愁,却从没做过系统的心理辅导,创伤性应激障碍可能已经给她的人生都带来巨大影响,贸然回到当初所处的这个情境中,可能会使情况进一步恶化。

“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等下就回去了。何况我明天还上班呢,这里没床没铺的,现在也没办法住人。”

邱含琦和秦飞白知道在她家这件事上难以说服她,只得又劝慰她几句之后,先行离开。

元熙关上阁楼的门,抱着双膝坐在墙角,一开始不敢关灯,坐了一会儿之后咬咬牙把唯一的灯掣按下。

四周立刻被黑暗笼罩。

她坐的地方是曾经摆放她跟元卉睡的小床的位置,她那晚就是躺在这里,先是听到元卉吃东西发出的声响,起来跟她一起躲到壁橱里才听到后来的那些动静。

如果不是躲进壁橱,她不知道是不是会遭遇跟爸妈一样的厄运。

姐妹俩的死状会是怎样?尸体会不会被藏匿?是否会让整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她曾经不敢去想,可是有朝一日真的回到这个空间里,却由不得她不想。

在黑暗中蜷缩着,完全还原了她当初的处境,说不定会想起什么细节就像含琦说的那样,那些容易被忽略却又十分关键的细节?

在最初黑暗带来的窒息般的压迫感过去之后,她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连眼前扩大的血迹都不再重现。

或许这是她自身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避免她因为过于伤心和恐惧而陷入危险,索性让思维停摆了。

她坐在黑暗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都感觉不到自己活着,像行尸走肉一般。

今晚就算有药物帮助,她大概也还是睡不着。

直到蜷的双腿都有些没了知觉,她索性将灯打开,眼睛重新适应了光亮之后,拿出手机,点开日程安排。

聂尧臣日常行程跟她的关联,仍然会在她的系统里显示具体事项。

他今晚跟美国有个电话会议,照他的习惯,不会把这样的公事带回家,这会儿应该还在公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