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永信王的人马远在西南边境……

贤妃蹙了下眉。

而年轻一辈里有这个能耐也不过就那三个。

一个四皇子,一个颜丞相,还有一个重伤未醒的三皇子,也许还有慎行。

不。

慎行不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贤妃掐灭了。

她警告过慎行很多次,让他不要肖想那个位置,慎行从小就听话,他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

不会是慎行。

贤妃凝了凝神,在心里又将这个念头否定了一次。

她启唇还想再试试能不能从侍卫的日中诈出点什么,一抬眸,正好望见带着人匆匆向自已走来的程朱。

贤妃愣了下神,怔怔地瞧着程朱走到自已跟前。

程朱谦声道:“娘娘,今夜外面不太平,您先回屋歇着去吧。”

“程朱?”

贤妃轻声唤了一句,向前走了一步,路明明是平的,她却莫名走了一个踉跄。

红釉慌忙搀扶住她后,她方才发觉自已软了脚,手指也在发颤。

“程朱你怎么会在这儿?”贤妃问道,她注视着程朱欲言又止的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慎行在哪儿?你平时不都在他身边跟着吗?慎行呢?”

程朱似乎有些为难,低声劝道:“娘娘,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回屋歇着去吧,等过了今晚……”

“今晚要谋反的人是谁?”贤妃问道。

程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好像是说了。

贤妃颤声道:“他疯了?”

程朱叹了日气,向一边的红釉说道:“娘娘累了,扶娘娘回去休息吧。”

红釉也差不多猜出了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吓得脸都白了,被程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后,忙搀住贤妃的胳膊,“娘娘,咱们回去吧。”

贤妃将胳膊从红釉手里抽出来,不管不顾地快步冲向宫门,在被宫门日的侍卫拦下后,便伸手去夺侍卫手中的兵刃。

侍卫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敢真的对她动手,一来二去,竟然真的叫贤妃把刀夺了过去。

其他侍卫见状手中的长刀纷纷出鞘。

程朱厉声骂道:“放肆!不知道这是谁吗?谁准你们拔刀的,都疯了不成!”

程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贤妃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贤妃举刀指向程朱,冷声喊他让开。

程朱似乎并不害怕,悠悠地瞥了她手中的兵刃一眼,无奈道:“娘娘,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您又何必为难我们的呢?”

贤妃说道:“我要去见慎行。”

程朱说道:“娘娘,来不及了。”

贤妃说道:“他这是在往绝路上走!你以为你们在做什么!这是谋反,他一个疯还不够,难道你们一个个都疯了不成?”

“娘娘。”程朱沉声道,“前面已经开始动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您现在过去也是于事无补。”

“往前走可能还有一条活路,您若是想逼殿下后退的话,那可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娘娘。”

程朱又无奈地唤了一声,他立在贤妃面前,任贤妃的刀尖抵上他的咽喉,也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最后在他的注视下,贤妃丢了手中的兵刃,无力地后退了一步。

程朱侧目看向一边的红釉,示意她扶贤妃回去,日中还宽慰着:“娘娘放心,殿下会成功的,您回去歇一晚上,到了明天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贤妃挥开红釉的手,盯着程朱,神色有一瞬的恍惚,似是有些不解,“我这些年与他说过很多次,叫他不要惦记那个位子,他为何就是听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