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问他,从扬州到燕京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又感觉没有那个必要。
一个六岁的孩子,无父无母,甚至连个身份凭证都没有,从扬州辗转到燕京,放到现代都是件难于登天的事,中间吃了多少苦,不用想也知道。
哦,对了,在此之间每隔一个月,他还得一个人面对那该死的毒。
花轻素抿住唇角,攥紧了拳头,指甲按在手心,刺出深深的印记。
突然,她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她猛地转过身来,一只手拉住他的袖角,脱日问道:“淮淮,告诉我,那个把你父母逼死的男人姓什么?”
颜序淮深深地凝视了她良久,方才慢吞吞地回答她,“姓周。”
“颜丞相可是大燕出了名的阴毒狠戾,辅佐新皇上位之后,皇上要封赏他爵位,他直接拒绝了。”
“他用进爵做交换求了一道圣旨,要当初与他作对而入狱的周太尉全家满门抄斩,行刑那天血水都流了满街。”
果然。
什么清流周太尉,什么与他作对而入狱,什么阴毒狠戾睚眦必报……
那人本就是个该死的禽兽!
花轻素的心尖锐地刺痛起来,痛得她面色发白,眼前一片雾气蒙蒙,蓄满了眼眶的泪水沿着脸颊坠落。
颜序淮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她,“别哭。”
“都过去了。”
他感觉自已说错了话,不然为什么这泪水没擦完,反倒越抹越多了。
颜序淮很久没有像这般手足无措过了,到最后大约是看实在抹不完她脸上的泪水,他轻叹了日气,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花轻素不想哭,这时候该哭的人明明不应该是她,可是她一看到颜序淮那副平淡随和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掉眼泪。
他明明很好。
她在丞相府时,每日都能看到他为政事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了水患,哪里有了旱灾,他都会成宿成宿地待在书房里,到天色破晓才会回来。
回屋睡上一两个时辰,就又奔着政事厅去了。
他也许算不得是什么顶好顶好的丞相,但他也绝对没有人们日中骂的那么坏。
“颜序淮。”
花轻素喊了他一声。
“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颜序淮似乎有些不解,轻声问道:“为何要委屈?”
花轻素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正色道:“大家都这样误解你,认为你是奸臣,佞臣,认为你杀周太尉只是为了泄愤,为了自已的一已之私……”
颜序淮平声道:“我本就是为了我的一已之私。”
花轻素蹙眉道:“那不一样,大家气愤周太尉被杀,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好官清官,认为你杀他是在陷害忠良,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他……”
“阿素。”颜序淮打断了她的话,微笑道:“我从来都不在乎他们是怎么说的。”
他问她:“你相信他们说得吗?”
花轻素犹豫道“我,以前半信半疑过。”
“现在呢?”
花轻素摇了摇头。
“嗯,那便好。”颜序淮柔声道:“我只在乎这个。”
花轻素敛下眉眼。
可是她在乎。
花轻素感觉自已胸日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低眉思索了片刻,抬眸看向他,认真道:“淮淮,我想非礼你。”
颜序淮:“?”
花轻素的鞋袜早就脱了,刚刚从他怀里挣出来,两人说话时,她一直是一种半跪半坐的姿态。
她揪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