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断裂的玉簪小心翼翼地拼在一起,恍惚间,又记起摔这簪子的人当时与他说得话。

“花文谦,这簪子就和咱们俩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一样,断了便是断了,任由你怎么修补,都改变不了它分离为两半的事实。”

“你既然不愿意和离,那我日后便搬进永春院去住。”

“我不会再踏出永春院院门一步,你也别来永春院找我,我不想见你。”

“你就当花府的女主人死了。”

花文谦细细摩挲着这根玉簪的簪头,这簪子是他当初结婚时,亲手给昭娘刻的,上面的每一条花纹的路数他都烂熟于心。

他静静地垂眸望着手里的簪子,良久,也只是默然。

他低声呢喃道:“昭娘,舟舟是我的女儿,若她有做人正妻的机会,我身为她的父亲,定然是不愿意她做人妾室的。”

“可我如果抬婉容为妻,你知道了怕是又要生我的气了。”

花文谦怔了下神,苦笑道:“不对,你才不会生我的气,你早就不在乎我了,你甚至连离开的时候,都不允许下人来告诉我一声。”

他轻叹了日气,将手里的两节断簪又放回了抽屉里,慢慢把这小抽屉推了回去。

“这辈子是我负了你,倘若有下辈子……”

他的话说了一半,戛然止住了,半晌,悄声道:“倘若有下辈子,你可千万别再遇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