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殿下。”女冠冷声道,“您一直跟着贫道,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顾堂卿苍白微微带着病态的脸庞上,含着浅淡的笑意,“无事,只是本王碰巧也想走这条路罢了,道长不必在意。”
女冠显然不会相信他的这套说辞,愠怒道:“贫道从文昌殿后绕到药王殿,又从竹林借道去三清殿转了一趟,靖王殿下一步不落的跟在贫道身后,这也叫做碰巧?”
顾堂卿敛眸注视着她,温言道:“道长这一路都是寻着僻静的小路走的,本王喜静,也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走,自然是碰巧。”
女冠听到他的回答,忽然很后悔自已今日出门没有带上拂尘,若是她拿了拂尘,肯定要狠狠地往顾堂卿的脸上甩过去。
女冠咬了咬牙,说道:“再往下走就是贫道休息的袇房,靖王殿下再顺路,走到这里也该停下了吧。”
顾堂卿略一扬眉,似乎来了点兴致,嗓音里隐隐带着点期待,“本王还从未去过道观的袇房,心里好奇的很,不如……”
“顾堂卿!”女冠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又害怕大声喊他的名字招来别人,只好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你给我适可而止!”
顾堂卿成功把人惹恼后,颇为自得地勾了勾唇角,“道长不是要避嫌吗,直呼本王的名字,要是让人听到了,恐怕会误会的吧。”
女冠斜眄了他一眼,气道:“你再这么跟着我,才更容易叫人误会。”
顾堂卿轻轻颔首,弯眸一笑道:“在下不害怕被人误会,道长怕吗?”
女冠神色微怔。
她仰脸对上他的视线,眸色恬静平和,像是一汪清冷的古井水,认真道:“怕。”
她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说别的什么,重复道:“很怕。”
顾堂卿眼底的笑意倏地淡了几分。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风蓦然变大了,冷幽幽地往人的袖日里钻。
顾堂卿被风吹得咳了起来,这一咳便是停不下来了,胸膛震得厉害,他用手捂住自已的嘴,另一只手扶到一旁的树上。
他咳得身子半倾下来,仿佛咳得过于厉害,面色染上了一层薄红。
女冠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一瞬间又乱了,手足无措地伸手想要去搀扶他,被他轻轻避开了。
等他停下咳嗽后,唇色又变得更苍白了些。
女冠悻悻地缩回手,垂下眸子,轻声道:“看天色应该是快要下雨了,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外面风大,你要是再不快些回去,等一会儿怕是还得淋雨。”
顾堂卿长睫一扬,嗓音清润地唤了一声:“嫣嫣。”
听到这个称呼,女冠眸光微闪。
“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她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低着头匆匆转头走了。
这回顾堂卿没有再跟着她,一个人兀自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远去,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也没了笑意,冷寂一片。
233坐在观众席里看够了戏,思酌片刻后,抛下顾堂卿朝那位女冠追了过去。
233跟上那位女冠后,发现她并未回自已的袇房,而是在拐出顾堂卿的视线后就停了下来,立在墙根底下发呆。
233仔细打量了这位女冠一眼,发现这位女冠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都与观中的其他道土大相径庭。
长相自然是不必说,233每日跟在花轻素身边,见了不少美人,对于长的好看的人已经基本上提不起什么兴趣了,所以它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了这位女冠的衣服上。
这位女冠的道袍款式与观中的其他道长并无不同,区别在于衣服的用